只是,望州府?
若是记得不错,大周朝并没有这个地方。
她粗略地翻了几页,发现里面一些注释用的是简体字。
莫不是这本医书的主人原本也跟她一样,是从现代穿过来的?
傅玄珩一脸铁青色混着灰白,看着沈云玥时而紧皱的眉头,如染寒霜。
眼底的猩红向外面翻滚,喉咙里那口血气再也压制不住。
咬牙扭头喷了出来。
恰好对着陈府医和陈运霆二人方向喷了一口黑色的血,看得他们露出果不其然的神色。
陈府医掐指一算,“可怜哦,只怕活不到后天的太阳。”
“少爷,你可以早做打算了。”
陈运霆没做声,捻着扳指的手指头不断地摩挲。眼睛落在傅玄珩身上,再移到了沈家人身上。
沈家其他人在他眼里不足挂齿。
“等到了延陵再说,以防路上有变。”陈运霆到底没有先做打算。
陈府医低垂下眼睛,“是。”
傅玄珩不知道有人打起了沈云玥的主意,他漱口后闭上眼睛假寐。
这个晚上,注定会很多人失眠。
何家老爷子几个也没有错过傅玄珩,心里有点兴奋却也表露出难受。
到底是何家的外孙。
以往也是付出了心血,想要重点培养的人。
“告诉钱管事,就说让瑞郡王放心。玄珩不中用了。”何老爷子沉声地吩咐风步。
风步冷冷的抬眸,迟疑道:
“老爷。要不要缓缓再说?”
何老爷子摇摇头,压低了嗓音:
“不用,得让人先把路雪几个丫头接走。咱们何府未来如何,就靠散在外面的这些女眷了。”
女子,在何家从来只是一颗棋子。
风步衣袍掠动,很快离开了这里。
影风嘴里嚼着草棍子,翻身落在了傅玄珩旁边。轻声低语了几句话。
傅玄珩自嘲地扯动了唇角,伸手紧紧握着沈云玥的手。
正在用意识学习的沈云玥回过神来。
反握紧他的手,再一看他的脸。
“傅玄珩,你这是诈尸啊。”那张脸像是死了两天又活过来的样子。
傅玄珩无语地将沈云玥脑袋摁在他胸前,“即使诈尸,你也得跟我在一起。”
“我就说今晚大家离咱们都很远。原来是怕你……。”沈云玥幽幽地看向周围,别说旁人连沈家人和解差们都离得远远的。
往常很喜欢凑过来的傅玄笙,这会也老实地不看这里。
傅玄珩一听:……。扎心了。
安王府小世子乖乖地跑回去马车上。
也不姐姐长姐姐短地喊沈云玥了。
接下来的路上。
安王府小世子也跟他们一起赶路,鹰嘴沟那些真的土匪倒是没出现。
他们不是良心发现,是害怕安王府的报复。
到了第四天。
延陵府城外,陈运霆他们和何家裴家坐不住了。
傅玄珩的脸色似乎好看了些。
都这样了还不死?
他不死,轮到他们该睡不着了。
何老爷子从来没有这样失望过,拧紧眉心手心冰凉。“大哥,你说咱们何府能回去京城吗?”
何家大老爷白发苍苍,一脸慈祥。
“到了延陵府再做打算。咱们也好探探亲家的口风,看看他愿不愿意助你我一臂之力?”
何老爷子摸着胡子点点头。
“牧家也是沈家的亲家。”
“哼,沈家算什么东西?当年沈家姑娘是嫁给患有痨病的次子,如何跟我们何家姑娘嫁给嫡子比。”
何家人天生有种莫名的优越感。
沈老爷子老两口则是忧心忡忡,害怕给闺女增加麻烦。
沈老夫人从听说晚上到延陵府落脚,心里就开始七上八下地打鼓。
瞅着沈云玥这会没事。
她迈着小碎步挪了过来,慌张地开口:
“云玥。听差爷说今晚到延陵府落脚。你说,你姑姑她能见我们吗?”
“如何不能?大伯已经托差爷给姑姑送信了。”沈云玥缓声安慰道。
沈老夫人苍白着脸,“可当年将她嫁给一个痨病之人,也实在是我们不对。”
沈云玥顿了下,她并不知道牧姑父是怎样的人?
瞧着沈老夫人的脸色,只怕当年的婚事有隐情。见沈老夫人不想说,她也没有多问。
“奶奶。你放宽心吧,咱们到了见见也无妨。”沈云玥心道若是过得不好,她再想法子贴补一些。
空间里银钱多的是,记忆里那个温柔可人的沈慈恩给她留下了很深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