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不满,但看任阑珊是真的不在意她,而是在低头称重数钱和老奶奶交易,咬咬牙还是卖了。
拿完钱,她的气焰又不一样,在那里挑刺,一会儿,“你这月饼价格真贵。”
一会儿又是,“你这月饼好不好吃呀?你给我切一块,让我先尝尝。”
“我看你也卖不出去,价格便宜,我多买点。”一副施舍的模样。
任阑珊只当听不到,反倒是后面排队的大爷大妈不满了,“李家的,去后面排队去,俺们都排老久了。”
“就是,瞎喳喳啥,影响小姑娘收东西,万一算错钱咋整,不是成心让俺们多等。”
“李婶,你欠我家的钱什么时候还?我刚看到你卖戒指换钱了,回头我让我老婆去你家拿啊!”
前面的话,李婶都没放心上,可还钱那就不行,“没钱!没钱!想要钱找我儿子去。”说着人一溜烟跑了。
“呸!李达摊上这么一个继母,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谁让他爹管不住裤裆那玩意,一大把年纪,还非得娶李寡妇,有了后娘就有后爹,也就是李达现在长大了,不然指不定被李寡妇怎么搓磨呢。”
任阑珊竖起耳朵吃瓜,手上动作不停,一根绳子上拴了十九只鸡鸭,鸡蛋鸭蛋也收了不少。
还换到一个盖缸,民初的不值钱。
上面全是土,一看就知道刚挖出来的,估计前些年藏起来的,宝气不多,但聊胜于无。
任阑珊六块收的,多一分她都不想要。
眼看天色渐暗,任阑珊和大家约定三天后再来收,收拾东西准备回去。
车没开多远,半路就有人突然冲出来,任阑珊急忙踩刹车,嘴里暗骂,心里恼的很,不要命了!
也就是,她把那些蛋类都偷渡到空间,不然这一下,估计得碎大半。
汉子穿着大褂,戴着草帽,脸遮了大半,任阑珊手里攥紧辣椒水喷雾,戒备的盯着他。
“收这东西不?”他先一步说明来意。
任阑珊看向他脚边的青石雕花香炉。
万万激动的蹦出来:“买买买!上面有信仰之力。”
这东西本身不值钱,但它的来处不普通,是寺庙烧香的香炉,几百年来被人供奉的原因,上面竟然有信仰之力。
不是宝气,但对它来说也是大补之物。
任阑珊挑眉看着这个大家伙,男子继续说它的来历。
原来,这香炉本是山上寺庙的东西,盖因前些年破四旧,寺庙被打砸,和尚被驱赶,这样的物件又大又笨重,大家看不上,就没人要。
当然,汉子没直说,但任阑珊还是听出来他的未尽之意。
去年,这汉子分家,啥也没有分,他媳妇想养猪贴补家用,他就把这香炉弄回家当猪槽。
猪槽?
听到这里,任阑珊有些一言难尽。
两人讨价还价一番,最后三十成交。
尽管它看起来被刷洗的很干净,但任阑珊仍是拒绝动手,让汉子自己放车斗,她人连车都没下。
一方面确实是不想接触那猪槽。
一方面是对男子的戒备。
荒郊野岭的,他真起什么坏心,那也是可能的。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待男子放好后,她才从车窗递出30块。半路上,任阑珊就让万万把它给吞噬了。
这玩意儿太重,耗油。
万万喜滋滋的把香炉吞噬,“咱们也可以多看看这样的物件,信仰之力味道也不错。”
任阑珊敷衍:“下次再问问,不是打砸了寺庙嘛,村里人肯定不止这香炉。”
万万深以为然。
任阑珊回去的路上,看到一个鱼塘,原本是想收鱼,没想到还有意外之喜,这户人家还养有螃蟹。
任阑珊有点好奇,“这能养一块儿?”
“能养啥呀,都被吃了。小螃蟹被大鱼吞,小鱼被大个螃蟹吃。”一提起这事,大娘就气的拍大腿,“他奶奶个腿的龟孙,俺都说了不行,他大哥非说没事,还胡搅蛮缠说,河里就是有鱼有蟹的,非要往俺这塘里放蟹苗。”
“这下好了,鱼,鱼没多少。螃蟹,螃蟹不多,气死个人。”
一旁的大爷蹲在田埂上,抽闷烟,眉心能夹死蚊子。
那能咋滴,那是他亲大哥,大不了明年不让他放了。
任阑珊能说啥,只能安慰,“这厮杀出来的个都挺大,也能卖个高价。”
“卖个爪爪,都没得多少,卖再贵也亏钱。”大娘强颜欢笑,去年能有上万斤的鱼,今年连个一千都没有。
亏到姥姥家喽。
任阑珊买的多,大娘还给送了一个大木盆让任阑珊放鱼,螃蟹直接用竹筐装着。
这可是大客户,得维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