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睿阳不情不愿的点头,眼珠子却滴溜溜的转。
雪不大,但一晚上下来,房顶地面都是积雪,任阑珊起来时,院内的积雪已经被店员清理到两边。
铺子外面的道路,也都被清扫出来。
大堂坐满了吃早餐的人,电台正在播报天气,大风有雪。
任阑珊看着窗外,雪花确实有变大的趋势,不过她不打算出门,也就没在意,她自己盛了碗豆腐脑胡辣汤的两掺,又拿了一笼鸡蛋馅的素包。
刚坐下,她就看到一个熟悉的绿色身影,出现在大堂,四处张望显然是在找人。
任阑珊正准备过去招待人,陈星若先一步惊喜的跑过去抱着来人,“哥!你回来了。”
“嗯,若若长高了。”陈星旭看着长到他肩膀的妹妹,心里柔软一片,“妈呢?在后厨吗?她身体能吃的消吗?”
“没,在楼上,也该下来了。”天气变冷,她和她妈干脆也搬来这边住,还省房租。
得知是员工宿舍,陈星旭就准备在下面等,陈星若给陈星旭用大碗盛了粥,又拿了一屉肉包,“哥,你尝尝,可好吃了。”
见此,任阑珊又坐了回去,随他们兄妹寒暄。
陈阿姨见到儿子高兴之余忍不住抹泪,询问他假期有多久。
“半个月,扣除来回坐车的两天,能呆十几天,不过我还得去给我战友的家人送信送东西。”
陈星旭猛然想起还在医院的翠花嫂,向他妈求助。
“你说抱被?棉衣?”陈阿姨一时也没辙,随口问道:“她自己也没准备吗?”这妈当的太粗心。
“嫂子存的棉花,都被她家婆拿走了,就是因为这事,才在争执中被推的早产。”也就是他刚巧去送信,不然很可能一尸两命。
医生说,翠花嫂子本来就被摔得有早产征兆,又颠簸一路,差点大出血,好在最后母子平安。
就是孩子情况不太好,还在保温箱里。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他的工资奖金垫了进去大半。
翠花嫂子又刚做完手术,根本没奶。
孩子小总不能饿肚子,他就想买奶粉,可没奶粉票,不得已只得来找杜景墨,顺便也和他妈他妹妹见见面,告诉她们他回来了。
“那不然,我去照顾她。”可怜见得,这是见她男人没在家,可着劲欺负,真不是东西。
陈星若自然不同意她妈去,“妈,还是我去吧,你老寒腿不是犯了,走路都疼咋去照顾人?还是我请假去吧。”
陈阿姨摸着隐隐作痛的腿,叹气,“那我去把后厨的那只老母鸡杀了炖汤,你给带去,老母鸡滋补,女人坐月子喝最好。”
陈星若刚想应,就看到不远处坐着吃饭的任阑珊,心下一凛,猛扯她妈的衣袖,使眼色,“厨房不是有多余的鸡汤嘛,带那个就好,就别杀鸡了。”
妈呀,你可悠着点,老板在你身后呢。
奈何老太太根本没看到,很是不赞同的反驳:“那不行,女人坐月子不能吃重口味的汤水,盐都不能多加,不然没奶。”
似是想起什么,陈阿姨一拍大腿,问儿子:“那姑娘奶水足吗?用我给留个猪蹄下奶吗?”
陈星旭略迟疑,“要不然都炖上吧,这天也放不坏。”他从裤兜里拿出一沓钱和票,塞给他妈。
“不用,自家人花啥钱,顺手的事。你钱留着,以后娶老婆用。”她在这包吃包住,没啥花钱的地方。
她还存了不少钱,就是为了给儿子买房子,以后才好娶媳妇。
陈星若看着她妈还在絮叨,急得直眨眼睛。
“你眼睛咋了?珊珊起来了?!今个没出车?”后知后觉的陈阿姨,终于回头。
任阑珊唇角含笑:“下雪天,出车不安全。”
“啊对!确实不安全,这天又这么冷,珊珊姐还是别出车为好。”陈星若硬着头皮附和。
私自偷拿吃食,还被当场抓包,陈阿姨气虚,对上任阑珊笑吟吟的脸,更是底气不足,呐呐的道:“军嫂不容易,生孩子难产,还没人照顾,我就想着多照顾一二,珊珊放心,这些肯定要付钱的。”
她原想着炖一锅老母鸡汤,端走一碗也不显眼的,毕竟老母鸡足够大,做鸡丝面,做高汤,都是没数的。
哪家厨子没有偷吃现象,菜做成厨师尝味道不是很正常嘛,这其实就是约定俗成的。
而且老板要求食材不过夜,冷冻饺子、卤肉之类除外,每天厨房剩下的汤汤水水也都是店员们分吃的。
她觉得帮帮那个可怜女人,也是一种积德行善,老板这么有钱,应该也不会计较那么多。
再说,老板几乎不进厨房,食材消耗本就说不清道不明的事,哪知道这么倒霉被抓个正形。
陈星若忍不住扶额,妈呀,您说这话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嘛!
任阑珊点头,“把猪蹄记账就成,鸡汤就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