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祖的流程,任阑珊再走一遍,不过到底是外姓人,除了原主的外公,其他的跪拜就免了,她都心疼自己的卜楞盖。
周围知道不知道的无名坟,任阑珊也都给摆上贡品祭拜一番,亏得她空间里的物资充足。
下山时,任阑珊在半山腰遇到了熟人,不正是前段时间找她的那个‘未婚夫’康杰仁。
他正脸色难看的和人对峙,细看,那两人任阑珊也认识,康杰仁的爸爸周泽延,与大哥周杰瀚。
虽然在原主的记忆里有些模糊,但他们的样貌变化不大,只是面容多了风霜,尤其是周泽延,两鬓已然斑白。
也是,那样的大环境,谁能比谁好过,他们父子的身体状态,已经比任家老两口强很多。
他们也看到了任阑珊,周杰瀚朝她微微颌首,周泽延也脸色稍缓,“珊珊扫完墓了?”
“嗯,周叔叔您忙,我先走一步。”人家处理家务事,她在这不方便。
周泽延点点头,没拦,这地也确实不适合叙旧,更何况还有这孽障,他看向康杰仁的目光是又气又恨。
目光短浅,自私自利,倒是很能耍嘴皮子。
任阑珊离开前,想了想又去了趟刘婶子家,就是那个特别热情的刘婶子,“婶子,这是剩下的橘子和饺子,你们要是不嫌弃就收下,我带回去也怪沉。”
沉啥,你开车来的。
刘婶子知道这姑娘是照顾他们自尊心,是好意,她也不矫情,接了过来,“啥嫌弃,这可是好东西。”
虽是收了东西,但又还回来一盒柿饼,对任阑珊来说不算什么,但于他们而言却是能拿的出手的最好的东西。
任阑珊是不喜欢吃的,但还是笑盈盈的接了过来,对刘婶子道:“婶子,我见刘杨哥力气挺大的,他没出去闯一闯?”
“咋没出去?年前县里办砖窑厂,你刘哥就去了,干了三个月一分钱都没拿回来,还倒欠人家饭馆一屁股帐。都欺负他人老实,不是哄着他请客,就是向他借钱,还不如让他在家里种地,至少有口吃的。”
说起这事,刘婶子就气,但他自己不机灵,别人一哄,钱就守不住,有啥辙?闹到现在,连个媳妇也娶不到,都嫌弃他太实诚,不是过日子的料。
这还是好听的,有那说话扎心的直接骂她儿子人憨傻,一根筋,只有一股子蛮劲,就算给介绍了,不是缺胳膊就是断腿,好不容易见到一个四肢健全的,她一打听,得,是个哑巴。
就说气人不气人。
“我最近筹建一个加工作坊,正好缺人,你看要不要让刘哥去试试,试用期35,正式工40。”
那这可真不少,但是吧,她儿子……
“闺女,婶子给你说句掏心窝的话,你刘哥能吃苦也能干,就是太憨容易被骗,给再多钱,他也把不住。”家里还有一大摊子事,她又脱不开身,不然真想时时刻刻盯着他,看谁敢坑她儿子。
看她不拧了他们的脑袋。
“这样,我把钱打存折上都给婶子你,只包刘哥的吃住,如何?”任阑珊也有私心,她还就看上刘杨的实诚一根筋,只要交代的事,他都不打折扣的完成。
上午除草修坟,别人把明面上除去就了事,只有他会连带着把树根草根也给刨了,干活实诚利落。
这样的人放加工作坊里,她放心。
二来,她是想让刘婶子帮着看护一下任家和秦家的祖坟,时不时得去看看,除除草什么的。
关键吧,祖坟下面有宝库,没有人盯着她不放心,万一被盗墓贼刨了祖坟,那能气死人。
有这好事,那自然求之不得,不过刘婶子还有些担忧,“不会给你添麻烦吧?”
“不会,我那正好缺人,你让刘哥把家里事处理一下,过几天我再来时,就一起去鹿城。”
到时候估计坟地的事,也能落实下来,她来看看选了哪里?如何建?迁坟又有哪些禁忌?
刘婶子乐的合不拢嘴。
任阑珊和小老头说好,在凉亭那里会面。
说是凉亭其实就是木棚子,原本是凸出山体的一块岩石,后来不知道是谁在那里就着山体建了个木棚子,能遮阳挡雨,渐渐的里面又多了石桌石凳这些。
反正就那么奇迹的屹立几十年不倒。过往的路人走累了,也都爱在那里歇歇脚。
任阑珊到时,郑庚礼已经坐在那里歇脚。
这么快?郑家孙家的祖坟,不见得比她这边少吧。
任阑珊拿着军用水壶下车,都走到小老头背后了,他竟然没有察觉,任阑珊顺着他的方向望去。
成群结队的学生正在远处的一片荒野集合,不,不是荒野,任阑珊看清楚了他们手里抬着的物什。
花圈!扫墓啊?那必然是烈士陵园。
想到这小老头的秘密,大概也能明白他此刻的感受,隐蔽战线的心酸不是外人能想象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