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凯抿着唇,拳头重重地砸在桌子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本来就因为帮不了荆凯而忧心的大夫吓得心脏骤顿,他急忙对着荆凯跪下说道:“世子,老夫已经尽力了!”
随从也怕荆凯要对大夫发难急忙来到荆凯的身边挡在大夫面前对荆凯说道:“世子息怒,哈达大夫已经尽力了。”
荆凯也知道他刚那么做估计有点吓到大夫了,但是此刻的他心情很差,压根不想解释太多。
他只对大夫说道:“如果当初她受了伤能及时救治的话,情况会不会好很多?”
哈达大夫擦了擦额上冒出的冷汗,不敢有所怠慢,急忙应道:“这是自然,这位姑娘就是因为时间拖得太长了,身体自然就虚弱了。”
“可恶!”荆凯愤恨地一脚揣在一旁的椅子上,椅子应声裂开,“云秀!如果她有什么事,我定不会让你好过!”
随从掏了掏自己的耳朵,简直不敢相信他听到的话。
世子是不是气糊涂了,躺在床上的不就是云秀吗?虽然她现在改了名字叫谢云娇,但是云娇和云乔两个名字的读音那么相似,不是他一个人认为云秀是过于执念所以才给自己取了这么一个名字。
莫不是世子被谢云娇洗脑了,觉得谢云娇就是云乔吧?
那就真的离谱了!
“世子,现在谢姑娘已经找到了,我们要不要去通知白狼盟的人?”随从问道。
虽然荆凯似乎并没有去通知白狼盟的意思,但是现在谢云娇的身份可是白狼盟盟主。
白狼盟那些人可不是随便能招惹的,他觉得还是去通知一下为好。
荆凯面色变了变,眼里闪过一抹微光。
他想把谢云娇留在他的身边,谁也别想抢走。
但是他也知道,只要谢云娇醒了,她还是会执着要离开。
既然如此,还不如早些通知那些人,免得谢云娇会生他的气。
“今晚已经晚了,明天再说。”荆凯说道。
就算如此,那也得让他好好地陪在她身边,久一些再久一些。
随从还想劝说,但是眼看荆凯心意已决,应该是劝不动了,只好作罢。
大家都散去了,荆凯陪在谢云娇的床边,一点男女之间的避忌之心都没有。
从小他们就十分亲近,倒是后来谢云娇长大了些,反而有了女娇娥的害羞,在做某些事的时候还会刻意避开他。
每次遇到这种事的时候他就会不开心。
以前都是那样的形影不离,怎么越长越大反而却生疏了呢?
现在好不容易让他等到机会了,没有人打扰他,他可以一直陪在谢云娇身边,跟她说话,跟他聊天。
还不会被她嫌弃啰嗦,多好呀。
***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南风几人一直守在悬崖边上,从白天守到黑夜。
顾淮下去以后就没上来过。
北冥也是,不过北冥的绳子还挂在身上,被拉上来了几次,北冥找不到人,也见不到谷底,上来几次,接了更长的绳子便又跳了下去继续试探。
一直到夜深了,南风想了想做出了艰难的决定。
“大家都累了,先把北冥拉起来吧。”南风说道。
“那盟主和九州国的那个男人怎么办?”手下问道。
说来也可笑,他们跟顾淮相处了这么久,连他的名字是什么都不知道。
他们一直看不起顾淮,说顾淮是盟主的追求者,还说他恬不知耻。
但是却是这个恬不知耻的,被看不起的男人却是第一个为了寻找谢云娇而义无反顾地跳下悬崖的人。
而且他在意识到绳子不够长以后割断绳子都要往下跳,这种无所畏惧的精神可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像他,从小恐高,他可做不来这些。
北冥被人带了上来,他的脸早就被悬崖下的树枝和山壁刮花的脸,伤口处都沁出血珠。
北冥累得走不动了,直接躺在地上,气喘嘘嘘:“这次的绳子还是不够长,不如明日咱们再接点绳子试一试。”
若不是天黑了,下面是什么情形都看不见,他就算多累都会继续下去瞧一瞧。
“你都累成这样了,就先别说话了,休息一会再说。”南风说道。
他看着北冥脸上还有身上的伤口,眉头一拧。
特别是他手臂上的那道伤口也不知道被什么硬物划伤了,那么长的一道口子,血肉模糊的一片,肉都往外翻了。
“你干嘛,疼死了!”北冥被南风碰了一下伤口一下就吃疼地叫了起来。
南风硬拽着他的手不让他乱动:“你不要乱动,越动就越疼,”他又说道,“我帮你处理伤口。”
不处理都不知道,北冥除了手臂上的伤口以外,身上还有很多大大小小的伤口,密密麻麻的。
看着北冥身上的伤口,南风的面色变得凝重了起来。
北冥有防护措施的情况下都受了这么多伤,若是谢云娇呢?她受了伤,流了血,还掉下了山崖。
那她还能活下来吗?
他的手突然一用力,北冥疼得哇哇叫了起来。
“南风!疼死了!”
南风急忙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