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夏晏乔站在酒店入口外一步,闻言,兀的笑出声,几根手指抵在唇上,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真是疯了......”她直直的与江应淮对视,眼睛里闪着近似癫狂的嘲谑,悠悠开口:“你喜欢她吗?那个工作人员?”
搭在摩托车上青筋绷紧的手无声泄密主人遮略起的暴戾,江应淮平静的回应:“和你无关。”
好像看不懂眼色的疯子,夏晏乔继续无辜的诉说着:“真的很碍眼啊可是.....”
“夏晏乔,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好说话。”
他的音色浸入濒临破碎的夜暮,在风声里不甚清晰。
“你要是不怕死,就继续招惹余笙试试看。”
他唇边绽开一抹弧度,漂亮到残忍,毫不掩饰的释放着藏掖在深处的恶劣因子。
“我忘了,你这种神经病就是不怕死的,那去问问简禾吧,看她怕不怕死。”
夏晏乔挑起的唇渐渐绷直,半晌,她转身退回酒店,走出几步,又驻足。
“江应淮,你还真是,自以为是。”意味深长的回眸,薄唇轻启:“推己及人,这句话还给你吧。”
“毕竟我相信,简禾的命,肯定比那位工作人员要硬一点。”
说罢,踩着高跟鞋消失在酒店的华灯深处。
江应淮情绪没什么波动,在原地抽完了剩下半支烟。
处理了烟蒂,上车打火,向城市的另一头驶去。
......
医院病房里。
只开了一盏小小的床头灯,余笙侧卧在床上,失神望着窗外,昏黄裹着白絮,看不清其他景色。
北方的冬天就是这样,晚来风急,雪说下就下了。
她说不好昨晚失眠到几点,被护工叫醒去换药时已经中午了。
一天都没有见到江应淮。
余笙发现自己陷入了一种安全感失衡,江应淮不在身边,就连和别人交流都变得乏味,护工看她兴致缺缺,也没有多打扰,除了被按铃召唤时,基本不会出现。
她就好像自闭了一样,在床上缩了一天。
余笙打了个哈欠,把头发揉的乱糟糟,脑袋埋进枕头里蹭,很困,就是不肯睡。
“吱嘎——”
开门声很轻,但在这样静谧的晚上,清晰的跃进她的耳朵里。
余笙一下子坐起来,期待的情绪在毫无准备中从她的脑海里绽开一朵烟花,就连她自己也吓了一跳。
江应淮不知道从哪里回来的,肩膀上,发丝里都被打湿的,落雪融化后水汽蒸腾,氤氲那双漆黑阴冷的眼瞳。
他在门边脱了湿答答的外套,听到房内的声音,扭头看过去。
就这样直勾勾的对上,余笙手指扣紧了被子,室内暖烘烘的空气烤化雪水,又有湿漉漉的氛围被保留着,纠葛在交汇的目光里。
江应淮不开顶灯,直接走过来。
居高临下,昏暗中他的五官反而更立体,连带胳膊和锁骨附近外露的皮肤,迸发着锐利的侵略性。
拉开床边的椅子,滑过地板的声音惹得余笙的心脏也跟着一起颤,江应淮姿态松散的坐下,翘起一条腿。
“怎么不睡觉,还疼?”他的嗓子哑了一点,像松散的雪磨蹭过落叶的沙沙声。
一点淡淡的烟草味道,更多的还是他身上熟悉的雪松气息,很高级清冽的嗅感。
“你嗓子哑了......”余笙趴在床沿,又开始扣被子。
江应淮被这句似是而非的关心取悦到,像小狗翘起尾巴,唇角轻轻勾了下。
“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跟我说。”
他放下腿,手撑住床沿,向前倾身,靠近余笙。
那几乎是可以接吻的距离,完美的氛围和足够俊美的少年,余笙很没出息的咽了咽口水,默默挪动身子退开了一点。
“有一点......”她似乎在纠结迟疑,吞吞吐吐半天。
“说。”
还是一贯淡淡的口气。
也许是人生经历的原因,许多时候,江应淮所变现出来的气质已经超越了他本来的年纪,人们俗称为年上感。
很可靠,很让人想依赖。
“我以前和宋星聊过天。”余笙换了个姿势,眼睛望向天花板。
“我问过她,为什么不去找学校解决问题,宋星告诉我说学校不一定能解决夏晏乔,但夏晏乔会有一万种方式让她离开京华。”
“所以她选择忍下来,我能理解的。”
她又翻了个身,也许是接下来的话让人心里没底,只有在那束目光的庇护里,才能坦然说出来。
“可是江应淮.......我不想忍,京华对我来说只是一份工作而已......”余笙顿了顿,这大概就是普通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