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烫到一般迅速撤回手,在失去制衡的一瞬间,沈相宜猛的扭身退后半步。
贺煜舟心中产生一丝异样的感觉,但很快便被他压了下去。
沈相宜气笑了:“殿下这话说的……谁人不知太子殿下丰神俊朗,小女自然心向往之。”
这话说的没毛病,太子虽然不得圣心,但的确长了一副好皮囊,端是现在这幅冷淡模样,也格外叫人心痒,让人无端产生旖念。
可沈相宜心里清楚,太子幼时丧母,孤身一人在这深宫之中举步艰难,而他却能稳坐储君之位,一定不会是庸碌之辈。
贺煜舟好整以暇地看着对面巧舌如簧的女子,冷漠地打断道:“你不必再装下去了,今日之事已成定局,孤不管你是何居心,记住,别让孤抓住你的把柄,东宫不是你肆意妄为之地。”
沈相宜本就没打算瞒他,当即选择坦白:“既然殿下如此认为,那我也就把话挑明了,沈家世代从武,积累军功无数,难免有一些人眼馋,今日指婚,在众位皇子眼里,我沈家就是个香饽饽,谁都想咬上一口,可我父亲一心为国,不屑与之为伍,我这个做女儿的,自然不能把他推入风口浪尖。”
但此次指婚是逃不过的,殿下对我来说就是最好的选择……而对殿下来说,我沈家亦是您最好的选择。”
毕竟您的储君之位可是令各宫眼馋的很,他们都恨不得赶紧把您从这位置上拉下来,到时……我一十二万骁勇善战的青城军,就是您与之对抗的底气。”
沈相宜抱胸挑眉:“怎样?殿下意下如何?”
若说不心动,那自然是假的,贺煜舟又怎会不知宫中各方的狼子野心呢?
但他在宫中举步艰难地生活了二十载,本就不容易轻信别人,对于沈相宜的说辞,贺煜舟虽有心动,却也半信半疑。
他思量着沈相宜的话,嗤笑出声:“哦?听起来倒是挺不错的。可你要孤如何相信……你没有骗孤?”
说着,贺煜舟便慢慢逼近她,压迫感犹如实质般落在沈相宜身上,令她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两步,后背紧贴上石壁。
“毕竟,如今朝堂之上谁人不知,孤这太子空有名头,却无实权……沈小姐这一步棋,就不怕把沈家给葬送了吗?”
沈相宜目光灼灼,抬头对视着那双冰冷的眼眸。
“无论如何,殿下都是先皇后唯一的嫡子,就算如今羽翼未丰,那也是圣上钦定的储君。如今各方都对殿下虎视眈眈,难道……殿下甘愿把太子之位拱手相让吗?”
“哦?沈小姐这意思,是要帮着孤坐稳这个位置喽……”
沈相宜坚定道:“那是自然!今日指婚已经把沈家与殿下绑在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相宜帮的不仅仅是殿下,更是为我沈家的铺路!”
贺煜舟瞧着对方的眼睛,企图从中看出破绽,然而对方眼眸清亮,坚定而又执着。
“沈小姐如此情真意切,孤倒真有几分动心,不过……单凭两三句话并不能打动孤,你得证明给孤看?”
没等沈相宜思索出该如何证明,不远处便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地脚步声。
沈相宜立刻禁声,然而下一瞬,一股蛮力便把她推出了假山遮掩处,最后留在她眼中的,是贺煜舟充斥着冷意的眼神。
接着,一道令她无比熟悉的质问声便在她耳畔响起。
“沈相宜……原来你在这里?!可让我好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