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来了,各种各样的花儿已经开放。粉的桃花,白的梨花,还许许多多王宵猎叫不出名字的花开满了田野。四目望去,一片桃花柳绿。
接了邵凌回到新野城,王宵猎道:“你先回去收拾一番,过一会到衙门来。许多事情,都要我们商量。现在不比以前,算是家大业大。守住这份基业,可是不容易。”
邵凌叉手称是,回去收拾。他没有成亲,家中也没有什么亲人,生活比较简单。新野城里,都有这些将领的住所,方便居住。
王宵猎准备,在新野城及其周围,建一些军官的宿舍。
现在军中,士卒是不许家人随行的。在地方上有产业的,由地方照顾家里,并免一切力役。同时衙门还有金钱、人力上的照顾。在地方没有产业的则住在新建村子里,都是汝州时的制度。这些新建的村子,除了军人家属,还会新招人来垦种。
军官不同。他们地位较高,服役时间也比士卒长得多,不可能不许家属随行。在军队驻地,会给他们建住处,安排家属居住。不过出征的时候,还是不许家属随行。
回到衙门,坐了没有多久,邵凌与牛皋便就到来。
两人各自落座,上了茶来。王宵猎道:“这个月新招的兵源就到了,要安排一番。现在治下有三州一府两军,不比从前在汝州时。地盘大了,人口多了,兵源就多。不过要防守的地方,同样也多了。”
牛皋道:“知州要如何做,只管吩咐就是。”
王宵猎笑着摇头:“一人计短,事情都要商量着做。靠一个人,是难有大出息的。我准备把治下所有合兵样,身体没有残疾的,全部招到军中。军队的数量越多越好。现在粗略估计,下个月第一批,会有三千多人入军。一直到年底,预计会有一万余人。”
邵凌吃了一惊:“有这么多人?这几州算是南方,合兵样的人多吗?”
王宵猎道:“多?一万余人,也不过是相当于五六十人中出一个,怎么会多?只是这样做,相当于全民皆兵了,我们压力不小。”
牛皋道:“五六十人中出一个,哪里算全民皆兵!我以前做弓箭手时,县里有几家逃过?”
王宵猎叹口气:“怎么能与弓箭手相比?我们的是正规军。身高力气等等,都不是普通人能比。当然,军中并不是全部都要冲阵,后续还可以再招出兵来。不过是另一回事。”
牛皋和邵凌面面相覤,没有说话。
这个时代,过万军队就是非常大的数目了。如果这过万军队全部是战兵,就是一支重要力量。去年金军横扫京西南北路,也不过一万余人。两人眼里,王宵猎的野心不小。
看了两人的样子,王宵猎道:“你们以为一万多人很多吗?告诉你们,真不多。现在不是正常的时候,朝廷正规军被打崩,到处兵马不多。而且破开封府后,金军再没有集全国之力南下。一万多人才显得多了。过上两年,朝廷缓过来,那时一两万人就不是现在样子了。”
牛皋和邵凌两人哪里肯信?只是不说话。
王宵猎说的是对的。这两年是非常规时期,到处都没有大军。小心一点,一万余战兵可以从容纵横千里,无人可挡。但到处都在扩军,都在打仗,只要两三年,情况就会变化。
战乱的时候,大部分合格的兵源被招集到了各种各要的队伍里。便如王宵猎的军队,大部分人手还是从王俊和杨进的部队中来的。只是与两人军队性质不同,必须要经过长时间训练。
王宵猎没有在这个问题上过度纠缠。道:“除了我们汝州的三千兵马,还有全歼杨进后,从他军中选出的两千多人。我准备,把这些人全部编到一起,集中训练三个月。你们与教头一起,三个月里教这些人怎么行军打仗。三个月后,把这些人打散,编入你们各军中。”
邵凌道:“这怎么可以?我们不过两千余人,一下子再编入两千,岂不乱套了?要用他们,还是按照杨进军中的编制,省却无数麻烦。”
看着两人,王宵猎语重心长地道:“依然按杨进军中编制,那还是别成一军,难指挥的。打乱之后编入你们军中,只要士卒,不要军官,就不同了。以后从各军中收编的军队,都是如此。所以我们要特别注意培养军官,有了足够的军官,就可以快速扩充军队。”
牛皋看了看邵凌。道:“有什么不一样?”
王宵猎道:“大不一样。如果还用别人的军官,就要事事迁就,指挥不畅。用自己的军官,就可以做到军令统一,如臂使指。对一支军队来说,军官可以培养,士卒格外珍贵。”
邵凌忍了又忍,最后终于忍不住。道:“知州,恕我说话没有分寸。兵书有言,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军队之中,当然是军官重要,士卒是可以随便招募的。有了军官,随便招些士卒过来,就成强军。没有军官,哪怕再多士卒,也是一盘散沙。”
王宵猎静静地看着两人,心里组织着语言。
邵凌说的对,这是不同时代军事思想的碰撞。千军易得,一将难求,这是传了千年的话,怎么能推翻呢?但从前世得来的经验,这是必须要推翻的。一将难求,不是说军官难求。实际上,只要培训体系科学合理,军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