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我还问了什么来着?哦对,你们公主弄出来这玩意儿是想干什么?究竟只是和司空昱狼狈为奸,想要搅乱京城局势呢……?还是有什么更大的计划?”
凤九卿这话一出,两人虽然眼神里有着些许犹豫,但对于牵丝蛊所带来的恐惧盖过了一切。
他们赶紧说道,“圣女殿下此次的确是想要为昌国昱亲王提供助力,于是才有了牵丝蛊这一出,好来搅乱京城局势。”
“喔?她还是你们南疆的圣女殿下?”凤九卿问,“她也不止是打算搅乱京城局势这么简单吧?她对容家出手,不就是希望还能让容家欠她个恩情么?”
“是的,圣女殿下若是有了这从龙之功,再加上又对容家有着救了家族的恩情,那么昱亲王登基后,便能够顺理成章地将圣女殿下许配给容家世子。”
这人说到这里的时候,小心翼翼看了凤九卿一眼,小声继续道,“毕竟……您只是对容家世子有治病之恩,但圣女殿下如果此次计划事成,可就是救了容家全族。”
“而且,您已经与凤家划清界限了,没了身份。但届时,圣女殿下的身份却是朝廷长公主,就算您已经与容家世子有婚约了,恐怕也能被已经登基为帝的昱亲王给解除了。”
听他们说到这里,凤九卿也能够基本确定,他们的确把该说的都说了,再榨估计也榨不出什么消息来。
于是凤九卿随手将‘钵仔糕’放在了自己的肩头,然后一手一个将这两人拖着往前行去。
因为他们两人被牵丝蛊吓破了胆,所以连腿都已经软了,几乎就是完全被凤九卿在拖着走。
所以场面看起来还挺诡异的,一个看起来就很是娇小柔弱,宛如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女。
却是一只手一个,在拖着两个壮汉行走。
就像是拖着两个沉重的麻布袋似的,尤其是,在这样的深夜里。
不仅拖着那两人在行走,还走得脚步轻盈,宛如闲庭信步一般!
凤九卿一路将两人拖着到了监察司的门口。
两人还以为会被她拖进去。
但是很快,她就将他们从监察司的门口拖着经过了。
然后,又往前走了一段之后,才在监察司的一段院墙前停了下来。
两人自暴自弃的被凤九卿拖着,此刻抬眸看了一眼,就看到了就在不远处,一个高大挺拔的深沉身影,正靠着监察司的院墙站着。
不像是经过,倒像是已经等候了很久。
两人顿时就看到了那人一身监察司的黑袍,脸上还扣着一张面具,只是面具上没有什么纹样徽记。
所以他们两人也就没法判断眼前这人究竟是监察司的什么人。
但都事已至此,就算是根稻草,也得当成救命稻草一样抓着啊!
其中一个人轻轻咳嗽几声,咽下了喉咙里的血沫子,说道,“救……救救我们……!请救救我们!”
凤九卿侧目看了他们俩一眼,果然,人在逆境中的求生欲是无限的,先前还已经自暴自弃近乎绝望的两人,此刻眼睛里竟是爆出了希冀的光彩来!
只不过,他们眼睛里的希冀,很快就被凤九卿的下一句话给打得稀碎。
两人只见凤九卿看向了在前方伫立着的高大身影,略带些许讶异地挑了挑眉梢,然后问了句,“你怎么在这?”
在听到凤九卿这一听就带着熟稔的语气,两人一下子,眼里的那些希冀就熄灭了。
他们目露恐惧地朝着凤九卿肩膀上的那只蛊虫看了一眼。
但凤九卿似乎没有什么发落他们的心思,甚至连看都没有多看他们一眼,依旧是看着眼前身形高大的男人,“该不会是专程在等我吧?”
站在前方的男人声音从面具下低沉传来,“为何不能。”
“倒也不是不能,只是这就让我有些受宠若惊了啊。”凤九卿弯眸一笑。
男人的目光哪怕只是透过面具的目孔,也依旧让人有一种深邃且锐利的感觉,朝着凤九卿看了过来,“我要是再不看来看看,你是要把温铭这里当成什么收容处了?”
听着这话,凤九卿当然知道,这男人肯定已经知道,自己把母亲和献王安置在这里的事情了。
凤九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男人继续道,“你母亲和胞弟也就算了,皇室子弟算是怎么回事。”
凤九卿光是听男人的语气都不难听出,他面具下的眉头肯定皱得很紧很紧。
凤九卿说道,“嗯……我的错。”
她毫不犹豫就认了错。
这么轻快利索的认错,反倒是让对方有些猝不及防,完全措手不及。
甚至都沉默了几秒,不知该作何言语。
凤九卿继续道,“因为我为人诚实善良心太软的缘故。”
凤九卿嘴角勾着浅浅弧度。
男人站在不远处语塞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