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九卿的这个举动,看在外人眼里,已经不仅仅是只用大胆能形容的了,简直可以称之为找死!
就连温伯渊这么沉稳的人,在这瞬间都变得严肃了许多,甚至语速都急促了些:“当心反噬!”
而温铭更是已经做好了攻击准备,生怕蛊虫反噬会伤了她,带着异火的灵力在手上裹了一层。
若是蛊虫有任何要伤害她的倾向,以温铭纯粹的心性,恐怕拼得自己受伤,也会毫不留情地捏死这些虫子,以保得凤九卿的周全。
倒是那两个南疆人士,心里有些暗搓搓的期盼。
那种期盼,带着隐隐的恶意。
他们暗暗地想:‘这个凤九卿再狂,又有什么用呢?说到底只是个对他们南境的蛊术没有任何了解和造诣的无知妇孺罢了!’
‘她居然敢妄想抢夺谷主的蛊虫?简直是狂得没边了!谷主炼制出来的蛊虫素来霸道,联缔得更是牢固。’
‘她是真的不知道蛊虫反噬是多可怕的事情吧?才会这么贸然想抢夺谷主的蛊虫,就谷主炼制的蛊虫其凶猛程度,真要反噬起来,重则一命呜呼,轻则身受重伤修为贬损,甚至有的严重的,还可能变成傻子!’
‘单单一只蛊虫的反噬,就已经足够让人喝一壶了,更何况,这个狂妄的女子,还是一下子招惹了四只!’
‘她死定了。’
他们怎么能不期盼呢?两人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那些带着恶意的,幸灾乐祸的期盼。
但是,令他们喜闻乐见的,凤九卿血溅五步的场景,并未出现,什么可怕的、狰狞的、血肉模糊的场景都没有,一点点都没有。
甚至唯一的血色,就是凤九卿抹在它们头上的血滴,而且已经很快被吸收干净了。
以及,凤九卿指尖上刺破的伤口的一点点血渍,也已经愈合了。
怎么可能呢?!南疆而来的这两人,脸上的表情都完全僵住了,目光里是巨大的难以置信的神色。
怎么可能呢?
这……怎么可能呢?
凤九卿随意地抹了抹指尖留下的血渍,露出伤口已经消失无踪的干净指腹来。
她垂眸看着自己的手指,淡声说道,“怎么?看到我没死,很失望吧?”
说着,她这才抬起眸子看向了这两人,嘴角挑着个若有似无的笑意。
两人眼里的惊惧之意撞进了她的眼里。
凤九卿看着他们,“看起来,你们虽然对你们口中的圣女殿下并没有太多信心,但是对你们真正的主子倒是自信得很啊。”
两人一时没敢说话,但心里是巨大的震惊。
因为太过震惊了,其中一人甚至没能忍住,震惊地说了句,“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呢?怎么会没有反噬……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他来回说着车轱辘话,比起说是反驳凤九卿,不如说是在否认自己亲眼所见,否认这个事实,可见其心中震惊。
凤九卿淡声道,“有何不可能?一切皆有可能。”
温伯渊在一旁沉默了片刻,此刻才沉声说道,“胡闹。贸然就用在别人的蛊母上用心血,若是反噬,后果不堪设想,蛊母甚至可能直接把你的肉身当做巢穴!更何况是这种级别的蛊母。”
凤九卿对蛊术不甚了解,以至于此刻有些求知若渴地看着温伯渊,“大人好像对蛊术所知甚深,还请指点一二。”
“不深。”温伯渊淡声道,“但毕竟是南境之人,多少也清楚些基本,在南境,这些蛊术的基本,是常识。”
凤九卿自然是愿闻其详,“它们看起来很是无害的样子。”
“那不过是迷惑人心的伪装罢了,在蛊毒中就是这样,蛊虫越是颜色花纹鲜艳,或者模样长得很是吓人,看起来就很危险的,反倒没有那么厉害。而这种……”
温伯渊朝着她手里那些面团子似的,看起来人畜无害的蛊虫抬了抬下巴,他甚至连双手都环在胸前了。
可见对这些蛊虫有多慎重。
“……这种看起来就很是无害的,颜色和模样也很是朴素的,绝大部分情况下,个个都是狠角色。”
温伯渊继续道,“也正因为如此,能炼出这种级别蛊母的蛊主,通常蛊术都非同小可,最好是不要去招惹这样的人。”
“因为他们不仅与蛊母的联缔非常深刻牢固,难以抢夺,贸然抢夺只会导致蛊虫非常凶猛的反噬。其次……”
凤九卿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几个团子,接了温伯渊的话。
“其次,抢了这种厉害角色的厉害虫子,被这种人盯上了,与之为敌,是不明智的选择。”凤九卿说道。
温伯渊不语,目光肯定了凤九卿的话。
他思忖了片刻,才淡声说了句,“虽然我也不明白,这几只蛊虫为什么没有反噬你,但,还是小心为妙。”
“毕竟,敌人在暗你在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