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大巴,但是气氛诡异。
你麻木地坐在靠窗的位置上,木兔光太郎想凑过来坐在旁边,被你瞪回去了;又过了一会儿,及川彻走了过来,你懒得理他,于是男人大摇大摆地坐在了你身边。
“心情不好吗?”你听见他问。
“你被狗咬了心情能好吗?”你反问倒。
及川彻一愣,旋即凑到你面前。你们的鼻尖几乎要挨在一起了,你能够闻见对方身上的味道:出乎意料的,及川彻居然用了男士香水,你花了好几秒钟才想起来是个很受欢迎的牌子。
“那我亲你一下抵消掉?”
男人声音低沉,你搞不清他是在开玩笑还是在真心向你提议。以你对及川彻的了解,他可能真觉得这个方案有用,毕竟这个人对他的男性魅力有着无与伦比的迷之自信。
“你现在从车窗跳下去我心情就好了。”你阴恻恻地否决了对方的发疯。
及川彻笑了一声。男人直起身子,你们又回到了最开始的距离。
你觉得及川彻是个很奇怪的人。大部分时间,你都分不出他到底是轻浮还是疏离,他会绅士地照顾异性的感受,懂得用自身优势获取对方的好感,却又仅仅止步于此。你觉得他像是漂在水面上的浮萍,看似有根,实际却是空的。
你捉摸不透这个人。
你和及川彻绝对算不上朋友,撑死了算是见过几面的交情。正因如此,对方若有似无的、几乎会让所有人误会的态度才让你感到疑惑。
你并不认为一见钟情这样的烂俗戏码会发生在你和及川彻之间,那也太恶心了些。
“为什么是我?”你小声问。
身边的人似乎没有听见般心情愉快地哼着歌,对方奇怪的胜负欲令他能够短暂地与牛岛若利在密闭空间中和平相处。过了大概有好几分钟,当你开始想其他事的时候,及川彻的声音才传了过来。
“因为觉得很合适啊,小真由。”
确实很合适。你想。
“你是不是经常换女朋友?”你忍不住继续问。
“嗳,被你发现啦,”及川彻笑嘻嘻地回应了你的质疑,“但是一般我才是被甩的那个唉!”
那也确实。换我我也要把你甩了。你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你和及川彻倒是像几年前的你和宫侑,其实大家都没有什么所谓的“喜欢”,不过恰好觉得对方很合适罢了。可这份合适又可以麻痹大脑,等反应过来时,连你自己都怀疑自己是否心动过。
你想起你和及川彻见面的时候。
车水马龙的街道上,你背着吉他与及川彻对视,他问你怎么了,你说你想买街头小吃但是忘了准备零钱,于是男人笑着摸出钱包说我请你。
那时候你们对彼此都没有什么想法,只是觉得难得能在异国遇见一个日本人。又或许其实及川彻是有的,他怀着不太纯粹的动机主动接近你,只不过最后你们还是隔了半天的时差。
如果那时候你留在阿根廷,或许你和及川彻还真能够从绯闻男女友升级成正牌男女友。你忍不住想起一些根本不可能的天马行空之事。他的各方面条件都还不错,又会哄人,如果你心里没有北信介,也确实有可能选他。
至于及川彻对你到底有几分真心,其实你并不在乎。
你在感情问题上一向随意,喜欢了就去追求,不喜欢就保持距离,其中一方背叛或者感到无聊就分手。你没觉得和某个人保持长期的亲密关系是必须的,那样会让你觉得不自在。
好吧,其实就是贱。
得不到的时候抓心挠肝,得到了又弃如敝履。
从市区回别墅要经过一条不长不短的隧道,隧道侧边的灯从车窗外照进来,将及川彻的半张脸没在阴影中。
你和他对视。
老实说你从他的眼睛里看不出什么,但他应该也是一样的。在场五位男嘉宾中,若是非要选一个你觉得不熟的人,那肯定是及川彻。你和宫侑维持了三年多的虚假婚姻,和牛岛若利也有过一小段过去,木兔光太郎和你没什么不纯的男女关系但至少也有着纯洁友谊,更别提你在北信介身上耗费了那么多年。只有及川彻,他更像是偶然间停下来歇脚的路人,你们会互相打招呼,又在休息完毕后毫不犹豫地各自转身离去。
你不讨厌这种感觉。
冷淡又疏离的、随时可以毫无负担地结束掉的关系倒也符合你的需求。
“你……当年的出轨对象,”及川彻突然压低了声音,他的音调微微上扬,像是在说什么有趣的事情,“是牛岛吧?”
你猛地睁大眼睛。
“很难猜吗?和宫侑是队友又能够和你产生牵扯的人就那么多,他看你的眼神可不是看队友老婆的眼神。”你觉得及川彻似乎是在嘲笑,“哈,真有意思。”
脑袋嗡嗡作响。
你不敢想象如果自己和牛岛若利的过去被他人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