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分那种。”
涂亦站在梳妆台前,往指腹上挤出一颗豆大的眼霜,“怎么忽然有这种想法?”
杨斯羽耷拉着脸,“今天吃饭你也看到了,他摆出那副死样子。”
杨斯羽想起这件事情,就来气。
她和许少杰本来就是属于两个世界的人,自然各自有各自的朋友圈。
她每次跟他的朋友一起吃饭,虽然都不熟,但她仍然会努力主动地融入氛围中,和大家有说有笑。
但他每次跟她的朋友一起吃饭,他总是很自我,不在乎别人的谈话内容,总说一些自以为是的不着调的话,和饭桌的氛围完全不相容。到了最后就会演变成他独自喝酒,好像特别不开心那样,总想着要提前溜。
“今天也是,他在那儿撮合你和侯子。我们都没接茬,他还一直说一直说。”杨斯羽埋怨,“我之前就跟他说过,你俩要真有在一起的心思,早就在一起了,轮的着他发表意见吗?”
涂亦哄道,“他可能就是看我和侯子,上班也在一起。”
杨斯羽拧开了晚霜的盖子,“他就是没眼力见!本来你和侯子之间没什么,他老是这么说的话,弄得你俩之间有了隔阂,那怎么办?我可不想让他搅混了咱仨的感情。”
涂亦从杨斯羽手中的面霜瓶里,抠了一小块,涂抹到脸上,“放心,咱仨的感情没那么容易被动摇。”
杨斯羽仍有些闷闷不乐,粘着晚霜,在脸上点了好几颗痘一样的小点。她心里还有话,觉得说出来不合适,但不说又实在难受。
“其实……今天我提议和你们一起吃饭的时候,他不高兴,我们后来吵了一架。”杨斯羽用指腹推开晚霜,透过镜子看向涂亦,小心翼翼,“他对你……有点意见。”
涂亦愣住了,“我?我惹他了?”
杨斯羽耷拉着肩膀,“你大学时候不是拒绝过仇天浩嘛,他耿耿于怀。”
涂亦哭笑不得,“这都多少年了……他可真记仇,记的还是别人的仇。”
杨斯羽愤懑地推开椅子,趴到了床上,“所以我说他有病!”
涂亦是杨斯羽最好的朋友,杨斯羽讨厌许少杰说涂亦的不好——何况还是为了这么个无理取闹的理由。
杨斯羽为涂亦吵架,吵得比谁都凶。
杨斯羽烦闷至极,扯过被子来捂着脑袋,捂了一阵,出了汗。她又一下把杯子掀开,坐在了床上。
“还有侯子。”杨斯羽继续说道,“你知道的,许少杰一直不大喜欢侯子。”
侯以然是异性。许少杰对于杨斯羽身边的异性,天然有一种防备。杨斯羽也理解这一点,在和许少杰谈恋爱的时候,尽量不和异性单独相处,包括侯以然。每次见面,都是侯以然和涂亦同时在场,完全是以朋友的名义在聚会。
她自认为做得够意思的了。
至于许少杰做得怎么样,有没有跟异性单独接触,她可不敢打包票。
这就是异地恋最大的弊端。
杨斯羽埋怨,“隔那么远,谁知道他有没有鬼混。”
涂亦在脸上打圈,让晚霜吸收得更彻底一些。她没有说出口,光从许少杰平日的行为举止来看,确实是像要鬼混的样子,似乎每一根头发丝都拥有女朋友。
涂亦扭头看向杨斯羽,“你有没有问过他的同事,他下班后都去哪儿了?”
“问了也白问。他的同事,肯定要帮他打掩护。”杨斯羽泄了气,“再说了,我现在完全没有心思去管他,爱怎样怎样。”
杨斯羽仰面躺着,双手双脚大咧咧地摆开,盯着天花板出神,长叹了一声。
此刻想要分手的心达到了顶峰。
“异地恋,狗都不谈。”
手机铃声响起,是许少杰发来的消息。杨斯羽只遥遥看了一下,翻了个白眼。她现在烦闷焦躁,根本不想搭理许少杰。她在床上滚了两圈,垫着枕头,拉过被子。
困了,还不如睡觉。
涂亦也收拾完了,放好椅子,走到了床边。她劝杨斯羽,“我是支持你分手的。如果两个人在一起不快乐了,还不如分开。”
杨斯羽委屈地应了一声,“嗯。”
涂亦插上了充电器,给手机充电。微信忽然传来了一阵提示音,清脆声音连续不断,叫人应接不暇。
杨斯羽来了兴致,挪到涂亦身边,“阿姨又在远程操控你了?”
这是钟晓蕾这段时间的常规操作。钟晓蕾一直担心涂亦的终身大事,总害怕涂亦没有着落。所以即便隔着这么些距离,她也积极地托亲朋好友帮忙,为涂亦物色合适的男生。
钟晓蕾是按批次来物色的。每凑齐一批次男生,就会一次性给涂亦发送一长串照片,让涂亦认真挑选。
涂亦嘀咕,“我妈可太有本事了。她到底是上哪儿找的那么多男生?”
杨斯羽撑起来,夺走涂亦的手机,向上滑动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