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夫妻的吵架声,路边行人的咒骂声,许多小孩的哭泣声。混乱不堪。
涂亦在一片混沌之中,靠着残余的唯一一点精力,拿出了电话,拨通了号码。
“斯羽,可不可以过来陪陪我?”
***
杨斯羽来了,侯以然也来了,陪伴涂亦度过漫漫长夜。
侯以然特意带来了他的鞋子和衣服。鞋子摆在玄关的显眼处,卫衣挂在小阳台的最边上,营造出一种有男人在家的痕迹。
他叮嘱道,“斯羽,明天我去你家,也给你放几双鞋子和衣服。”
杨斯羽崇拜地看着侯以然,“侯子,这个家没你得散。”
侯以然开玩笑,“保护两位小公主,是臣的职责。”
他又从衣柜里抱了一床被子,放到沙发上。虽然还有卧室,但他仍执意选择了睡沙发,“我在客厅给你俩守着,别怕。”
他等她们洗漱完之后,送她们回卧室,替她们关了灯,关了门。
屋里暗下来了,反倒衬托得屋外更加亮堂,灯光闪烁。
杨斯羽趴在窗户旁看热闹,蓝色红色的灯闪动不停。她疑惑问道,“怎么来了辆警车?”
涂亦解释,“隔壁有夫妻吵架,一直往楼下扔东西,高空坠物。”
涂亦说着挠了一下胳膊肘,“斯羽,你被咬了吗?”
杨斯羽从窗户上缩回来,关上了室外的冷空气,“这天就有蚊子了?”
虽然已到春分,但冬天残余的寒冷仍然萦绕空中。
涂亦开了灯,去梳妆台边拿去年夏天剩下的花露水,“已经在咬我了。”
涂亦看见了手肘上的红点,照着红点喷了两下。她感觉背也痒,反手挠两下,挠不到。她请杨斯羽帮忙,“你帮我把背也喷一喷。”
杨斯羽爬上了床,挪到涂亦身后,跪坐下。她掀起了涂亦的睡衣,正准备喷花露水,却被眼前的画面震惊。
涂亦后背一片红疹。
“过敏,好像是过敏。”杨斯羽扭头问涂亦,“你吃榛子了?”
涂亦否认,“不可能,我特别注意的。”
杨斯羽检查涂亦的小腹,也逐渐开始起了红疹,“那你吃什么了?”
涂亦仔细回想,“奶茶?奶茶里有芒果。难道芒果也过敏?”
杨斯羽皱眉,“但以前我俩经常吃芒果,也没事呀?”
“那我还吃了什么?”涂亦扭动着身子,甚至渗出了汗,带了点哭腔,“斯羽,我难受。”
杨斯羽利落地爬下床,拿起外套,“走,马上去医院。”
***
杨斯羽和侯以然送涂亦去了医院。
医生诊断涂亦是急性过敏,要求立即输液缓解,并住院观察。
他们一直陪伴着她,直至症状有所缓解。
杨斯羽因为要拍照,把涂亦赶下了病床,自己跑到病床上躺着,佯装虚弱。
杨斯羽让侯以然帮忙拍了她躺在病床上的照片,又拍了涂亦输液的手背,修修补补,发了一条朋友圈。
[水逆,过敏住院,谁有我惨。]
涂亦笑道,“又在找借口偷跑?”
杨斯羽回复着朋友圈的评论,一边说道,“他们明天要搞什么演讲比赛的初选,我真不想去。去了一次,以后就都是我去。”
她回复完一条评论,又立即弹出了另一条消息。她点看来看,发现是一个特别的人。
她扭头告诉涂亦,“屈泽也给我点赞了。”
涂亦正想凑过去看看,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是屈泽也发来的视频通话。
涂亦把输液的手背藏在镜头外,点开了视频。
屈泽也问道,“你在医院?”
他看到了杨斯羽的朋友圈,照片里杨斯羽躺在病床上,涂亦靠在病床旁。
涂亦点头应道,“嗯。”
屈泽也又问,“陪杨斯羽去的?”
涂亦不假思索地回答,“嗯。”
她把镜头转向正躺在病床上的杨斯羽,以此作为证明。
杨斯羽配合惯了,张口就来,“不好意思,借你家涂涂一晚,陪我输液。”
侯以然也好奇走了过来,闯入镜头里。
屈泽也说道,“侯子也在?这么热闹。”
侯以然拿过了手机,“泽也你还在加班?”
侯以然边聊边往窗边走。涂亦和杨斯羽用嘴型示意他,别说漏嘴。他心领神会,朝她们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
等侯以然走远后,杨斯羽问涂亦,“你过敏的事,竟然没告诉屈泽也?”
涂亦说道,“说了也没用,还要害他白担心。”
“担心一下怎么了。”杨斯羽有些不服气,“涂涂,你就不委屈?”
涂亦没明白,“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