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亦想了想,“还好吧。”
杨斯羽思索,“难道是我太娇气了?”她撇嘴道,“如果是我,异地对象给我发视频来,我肯定要哇哇大哭,给他告状。”
涂亦笑道,“我没有那么多状来告,我不想打扰他。”
侯以然那边,不久后结束了通话。
他走回病床边,把手机还给涂亦,“泽也说待会儿给你发微信,还托我好好照顾你。”
杨斯羽搭腔,“他怎么不自己来照顾。”
杨斯羽因为替涂亦委屈,心里升起了一腔火气,闷闷不乐。
“涂涂,听我一句劝,异地恋,狗都不谈。”杨斯羽告诫涂亦,“真出了事,他连个人影也见不着,还没有侯子管用。”
涂亦实在忍不住了,对着杨斯羽义正言辞,“我一定要纠正一下,我和他……还没有在一起。”
侯以然挑眉,“还没挑明关系?”
涂亦点头,有些不好意思,也有些失落。
侯以然反倒松了一口气,“你们要真在一起了,按道理我应该回避才是。”
杨斯羽起身坐着,靠着枕头。她问涂亦,“他原来这么不主动?”
杨斯羽一直觉得屈泽也是个直球,有什么想法直接说出口。她没想到他在行动上,反而不直接了。
涂亦觉得难为情,斟酌用词,向他们描述,他们并排散步时,屈泽也的指节碰到她的手背那副场景。
涂亦说道,“但是每一次……他都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杨斯羽摸着下巴,“不应该呐,他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涂亦耷拉着肩膀,“也可能他……没有那个意思吧,说不准。”
她拿不准他的想法。她对他们的感情一直抱有乐观态度的,但乐观里也不可避免地有十分之一的悲观存在。
杨斯羽转而询问侯以然,“侯子,你们男生喜欢一个人,应该是忍不住地想牵她的手才是吧?”
侯以然愣了,支支吾吾,“啊……啊。”
杨斯羽追问,“会迫不及待地靠近她,对吧?”
侯以然后背出了汗,“是吧……我也不知道。”
杨斯羽摆摆手,“算了,问你也没用,你个母胎单身。”
杨斯羽把话头又转了回来,对准涂亦,“过来人的经验,异地真的是个很大的考验,你千万得考虑清楚。”
涂亦实际上确实考虑过这个问题,尤其是在每周末和屈泽也分别的时候。告别总是最难受的,像上刑一样。她不想走,她巴不得留在北京,留在屈泽也身边。
她想了想,“说起来,北京研究所最近正在招人,我在考虑……要不要去试一试。”
杨斯羽惊讶道,“你想追他,追去北京?”
她说完话后,想起了另一件事,“说起来,北京的大学也在招辅导员。”她向涂亦挤眉弄眼,“要不我俩一起试试?”
侯以然心里变得惊慌了。他了解杨斯羽,杨斯羽的高考志愿就是跟着涂亦报的,选择留在青山工作,也是因为涂亦。
他以前还笑话她俩,黏得像对双胞胎。
他生怕这两人开着玩笑,异想天开去北京,最后真的去了。
那他怎么办?
他清了清嗓,提醒她们,“对自己的未来,不能那么儿戏,想一出是一出。”
杨斯羽问道,“去北京不好吗?”
“好不好的,说不准。”侯以然苦口婆心劝道,“可以为了自己,去一个想去的地方,但是千万不能为了一个男人。”
杨斯羽有一种醍醐灌顶的感觉,反应了过来,“对,不能这么没骨气的。我不去,涂涂你也别去。”
杨斯羽伸了个懒腰,感慨道,“其实我还挺喜欢青山的,又好吃又好玩,气候适宜,悠哉悠哉。”
有一个护士按惯例巡查,在门外张望一眼,遂又走开。
侯以然看了眼时间,已经不早了。他站了起来,“反正涂涂也没事了,我就先回去,我在这里你们也不方便。”
涂亦顺势把杨斯羽也赶走,“你也早点回家,太晚了不安全。”
杨斯羽赖着不肯走,“我这辈子从没住过院,我要在这里感受一晚。”
侯以然听了生气,骂杨斯羽,“你盼点好的!你要永远平安健康!”
因为他说话实在太像以前的学生会会长了,惹得两个女孩不停发笑。
侯以然最后又叮嘱了几句,离开了病房。
这间病房有两张床位,但另一张是空着的,没人住。
等于房间里只剩下她们两个人。
本来杨斯羽若是去睡另一张床,她们睡觉就能宽松些。但她想要挨着涂亦,赖着在床上不走。
于是两个女孩,挤在同一张病床上,在冬末春初里抱着取暖。
夜晚幽静,窗外偶尔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