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意料之外,在他还没付诸行动之前,对方先给他发来了邀请。
不过是场鸿门宴。
***
涂亦认为,该找一个机会,把关于屈泽也的所有疑惑问清楚。
杨斯羽也有同样的想法。
她们挑选了一个风和日丽的周末,在山花咖啡馆的二楼小露台上碰面。
小露台不算大,被打造为露营的风格,地面铺满了深色的鹅卵石。左边撑起一个米色单人小帐篷,当作装饰。右边摆放一张木桌,四只米色折叠椅。
涂亦和杨斯羽坐在一边,侯以然这个叛徒独自坐在另一边。
杨斯羽是整场谈话的主导者。她直奔主题,质问侯以然,“你和屈泽也是什么时候勾搭上的?”
侯以然端起透明咖啡杯,咬住吸管,又连忙松开,“好冰!”
杨斯羽一把夺走侯以然的咖啡杯,甚至端去放到小帐篷旁边,隔侯以然有三米远。
她正色道,“别搞动作,老实交代。”
侯以然耷拉肩膀,解释道,“涂涂好久和泽也有联系的,我就好久和泽也有联系。”
“元旦?”涂亦惊讶,“从元旦到现在,你们一直没断过联系?”
涂亦形容得,似乎侯以然和屈泽也联系密切,如胶似漆。
侯以然纠正道,“男生之间的联系,不是随时随地发消息问候,而是想起来了就发一两条消息。所以没有你们想象的那样密切,但是也不容易断开。”
杨斯羽叉手,质问道,“也就是说,涂涂和屈泽也断开之后,你仍然在偷偷和屈泽也联系?”
侯以然反问,“偷偷这个词是这么用的吗?”
他其实还想问,他不能和屈泽也联系吗?但他能够想象出杨斯羽的否定的回答。
杨斯羽说道,“你是站在我们这一边的,所以你应该和屈泽也断绝关系。”
侯以然心想,有这么严重吗?但他看杨斯羽和涂亦一脸正色,所以能闭嘴的时候,他就识趣地闭嘴。
杨斯羽下定结论,“叛徒,你踩了红线。”
侯以然辩驳,“我不知道不能和他联系。”
他是真不知道这些朋友之间的潜规则,他没想那么多。
涂亦放下咖啡杯,询问侯以然,“你负责和北溟对接,所以你早就知道名单上有他,对不对?”
侯以然纠结着,最终点头,“嗯。”
涂亦追问,“是他让你帮忙保密的?”
侯以然又纠结着,还是点头,“嗯。”
杨斯羽不服气,“你为什么要答应他?”
侯以然解释,“我想帮他,因为他为了涂涂真的做了很大的牺牲……”
“不听!”杨斯羽打断了侯以然的话,“动不动就上升到为涂涂做牺牲的高度。我不管他做了什么,总之都不是涂涂主动要求的,是他自己要做的。涂涂什么也没做,就要莫名其妙背上这么大一个人情?”
杨斯羽碎碎念,“不公平,比惨还是涂涂惨。”
涂亦在那一刻,由衷地对杨斯羽产生了钦佩之情。
她心里常有各种各样的想法,但只是存在于心里而已。然而杨斯羽几乎每一次,都能站在旁观者的角度,精准无误地描述出涂亦内心深处的感受。
她简直是她的天使。
杨斯羽保持着趾高气扬的姿态,对侯以然说道,“你转告屈泽也,他想做什么是他的自由,但是不能再让涂涂背锅了。”
侯以然推了眼镜,慢悠悠说道,“你们其实……可以直接和泽也对话的。”
侯以然说得没错。杨斯羽今天的计划,第一步是审问侯以然,第二步就是审问屈泽也本人。
侯以然看了眼手机时间,算起来,屈泽也应该也快到了。
他向她们提议,“我下楼接泽也。”
杨斯羽断然拒绝,“你老实待着!”
侯以然本已经双腿用力,弯曲着,快要站起来,被杨斯羽这么恐吓,又规规矩矩地重新坐下。
他又请求道,“斯羽,我可不可以喝口咖啡?”
被盘问这么久,他是一口咖啡没喝上。
杨斯羽这回松了口。她去到小帐篷一旁,端来侯以然的冰镇浓缩。
冰块已经化了大半。不过因为浓缩程度足够大,冰块化成水,也不怎么影响口感。
杨斯羽把咖啡递给侯以然,侯以然得偿所愿喝了两口。
随后,屈泽也到了。
黑色的身影出现在玻璃门外。
涂亦略显紧张,深呼吸。
屈泽也看见眼前的场景,有些惊讶。
他当初接到侯以然的消息,只说是来山花咖啡馆闲坐。
这条消息当然是杨斯羽强迫侯以然发送的。
屈泽也当时以为只有他和侯以然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