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至贱则无敌。
花钿觉得这句话放在慕承渊身上很合适。
躺在榻上的她是一肚子的火,睡着了都是慕承渊那张可恨的脸在眼前晃。
更诡异的是,后半夜她又开始做那个做了两年的春梦,梦里与她温存一直看不清脸的男人,竟然换成了慕承渊。
不仅如此,梦里的她动情极了,抱着他亲吻他,在他耳边说我爱你。
醒来时浑身都是汗,花钿喘着气抹掉额头上的汗,看向外面的天色。
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再睡已经睡不着了,花钿索性起床,出府去了徐道长的住处。
开门的是徐道长的弟子,因为觉得跟她已经熟了,这弟子直接把她领到了徐道长的屋子里。
一进去便是一阵酒气,小小的屋子里乱七八糟的根本没落脚的地方,唯一干净的便是徐道长睡着的那张床榻。
榻上的中年男人鼾声震天,忽然一盆水倒下去,惊的睁开眼,迷茫的目光在花钿脸上定格
好几息才恢复清明。
立刻下地朝花钿行礼,然后抹着脸上的水可怜巴巴的问道:“这大清早的,是谁叫王妃发这么大的火。”
感情这老东西醉酒根本不记得了。
花钿咬牙:“你想想昨晚发生了什么?”
徐道长挠着脑瓜想了想,却根本想不起来,便说道:“昨天贫道连门都未曾出过呀!”
“哦?”花钿下巴一抬,凉飕飕地说道:“那你身上的酒气是怎么回事?”
徐道长立刻抬起袖子闻了闻,果真闻到一股子酒气,脑子里这才出现一点片段,脸色慢慢白了下去,跪在了花钿的面前。
“花王妃息怒,贫道昨天喝多了,上完茅房不知道怎么就回家了,您看花了多少银子,贫道还给您!”
算了,花钿也不想追究了,缓了脸色说道:“一共三百两。”
徐道长立刻往身上摸,身上摸完到枕头底下摸,枕头底下摸完对着站在门口的两个瘦弱小弟子一瞪眼睛,“愣
着做什么?把你们的银子借出来师父应个急!”
两个小弟子闻言脖子一缩,满脸防备的躲到了外面。
“你们!”徐道长满脸尴尬,觍着脸搓着手来到花钿面前,“王妃别着急,贫道很快便能凑齐。”
说完便要去逮自己的两个弟子。
花钿看不下去了,抬手止住他,“今天还有个活找你,给你三百两。”
徐道长眼睛一亮,忙点头说好。
花钿便将自己的要求对徐道长说了,徐道长捋着胡须点头,“好,贫道一定会办好这件事情!
下午,花钿带着徐道长去了尚书府。
得到消息的周氏迎出来,带着徐道长去了花裕书的院子。
花尚书也在院子里,看见徐道长点了个头,然后开口问道:“这几日他的精神越来越差,道长快看看这邪祟重到了哪个地步。”
“贫道这便去看。”
花裕书被绑在凳子上,看见徐道长朝自己走过来,眼睛气得通红,嘴里怒吼,身体疯
狂挣扎,闹出来的动静十分吓人。
花钿叹气:“看来这邪祟在弟弟体内是越来越厉害了。”
周氏又哭了起来。
花尚书的脸上也有担忧之色。
徐道长装模作样的看了花裕书的情况,脸色当场就沉了下去。
周氏身子一软,忙让水仙扶着自己过去,“道长,他是不是越来越严重了?”
“是,”徐道长点头,脸色凝重,“邪祟已经进了大公子的五脏六腑,下一步便是蚕食心脉,届时大公子就成了一具行尸走肉。”
“道长有办法便快说吧,我一个内宅妇人经不住吓的。”周氏的眼泪流了满脸。
徐道长便道:“眼下最好的办法是贫道施法,将大公子身上的邪祟引到极阴之体之中,如此大公子便能安然无恙。”
花尚书立刻问:“哪里有极阴之体?”
徐道长将花钿一指:“这里便有一个。”
花钿的脸‘唰’的白了。
而周氏和花尚书则是一脸喜色,花尚书直
接上前来命令她:“立刻跟道长去做法,救你弟弟!”
周氏用软的,“钿儿,你弟弟是家里唯一的男孩儿,承担着兴旺家族的重任,你牺牲小我成全大我,将来花氏一族都会记得你的。”
花钿看着这对夫妻丑恶的嘴脸,心里冷笑,面上露出大义凛然,“爹,娘,便是你们不说,我也会帮弟弟的!”
没料到花钿竟然这般爽快便答应了,方才发了脾气的花尚书有些内疚,周氏则是大喜,看花钿比亲生的还亲。
花钿噙着泪水问徐道长:“道长快说要如何救弟弟吧。”
徐道长高深莫测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