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承渊恭敬的站在龙榻前,半垂着头,纤长浓密的睫毛盖住了眼底的情绪,“都是东陵人。”
“东陵?”仁帝眸色惊疑不定,“这东陵的目光一直盯着北疆,莫非只是做做样子,实际上想吞的是寡人的南蜀?”
三皇兄自顾不暇,根本没精力吞并南蜀。
仁帝深受饥荒困扰,本就自顾不暇,不会想要惹麻烦,知道他的身份会立刻驱逐,但三皇兄又是个满口仁义道德的卑鄙小人,害怕自己满手血腥被天下知道,戳他的脊梁骨。
所以这刺杀仁帝的事儿,是他的警告,告诉他最好束手就擒,否则鱼死网破,他只是破,而自己必死无疑。
慕承渊垂着眸子沉默不语。
仁帝烦躁的朝他摆手,“寡人已经无碍,你今日便可以出宫了。”
“是。”
慕承渊转身出去,刚走出大殿,一个小太监躬着身子上前说话。
“王爷,太傅大人请您过府一趟。”
仁帝遇刺的消息并未可以压下去,但这种事情也没人敢跑到面前去打听,便找到了他的面前来。
孙二走在前面打开马车门,慕承渊低头进去,
门关上,里头传出男人低沉的声音。
“去太傅府上。”
孙而赶车朝太傅府去。
而马车内,慕承渊却从身上拿出来一封信,信上几行字。
妙手医馆和皇宫的刺客都是东陵的皇家侍卫,根据线索,三皇子做了两手准备,刺客是其一,奸细是其二,眼下您身边已有三皇子的奸细,三皇子很谨慎,在下还未查到奸细是谁,只知道是您身边十分亲近的女人,在下会继续往下查。
信上没有落款。
慕承渊用脚勾出茶几底下的铁盆,拿出火折子点燃这封信,烧成了灰烬。
花钿便换衣裳,带着锦春出王府,去了德馨茶楼。
刚迈进店里,便听到打招呼的声音。
“这儿,奴婢在这儿。”
花钿循声望去,角落的一桌,柳三娘笑眯眯的朝她招手。
走过去在对面坐下,柳三娘恭敬的给她倒茶,袖子提了起来,露出了手腕上漂亮的玉镯子。
见她目光盯着,柳三娘放下茶壶,拉下袖子挡住了手腕,腼腆的说道:“这是大人送给奴婢的。”
花钿再打量这柳三娘,和之前的憔悴寒酸截然不同了,一张风韵犹存的脸因喜气而红润,夹白的头发梳成规整的发髻,发上的簪子和钗子,全是金的。
衣裳也是最近时兴的料子,就这一身下来,也要不少银子。
周氏可不得气死。
“你现在在尚书府可站稳了脚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