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钿的心颤了一下,但是面上却满不在乎,唇边溢出几分嘲讽:“就这种事情?我还以为你要说出我父亲另外一堆财产藏到了哪儿呢。”
“花钿,钱财在你心里竟然比你父亲还重要?”花本德一脸气恼。
“这父亲我又没见过,即便他没死,跟我又有几分感情呢。”
花本德没料到花钿对自己父亲的态度竟是这般的冷漠,原本还打算用这件事作为要挟,让她放自己一马。
“你真是个畜生!”
花钿蹙眉,转身就往府内走。
一副不愿意再跟他纠缠半点的模样。
可是她若走了,自己就真的没有半点活路了。
“花钿!我只要你不杀花家的族人,只要你保证不杀花家族人,不将我做的事情传扬出去,让族人们可以在凤栖安静的生活,我就告诉你你父亲的下落!”
花钿走远的背影停下来。
花本德紧盯着她,看见她转身走回来,松了一口气
。
走回到花本德的面前,花钿蹲下来,“你现在可以说了。”
花本德眼睛血红:“你还未保证。”
花钿从这双血红的眼睛里看到了鱼死网破,恐怕再不答应他,他当真会咬着原主父亲的下落下地狱。
“好,我保证,今日之事不会波及花家族人,我也不会将你下毒还我父亲的事情传出去,花氏一族,可以在凤栖好好的生活下去。”
一开始花钿就没打算杀尚书府这些无辜的下人,至于那些族人,花本德不会将这么重要的事情宣扬出去,当年带着族人逃走,肯定不会说自己下毒的事情。
族人最多是贪心了些,并无杀人之罪。
只是花钿有些意外花本德的反应,像他这种贪财又狠毒的人,竟然会这么在乎族人。
“当年我确实朝你父亲下毒了,你父亲向我托孤要离开卞城,我以为他是不愿意让你亲眼看见他死去,可是在他离开的那天晚上
,我看见他屋内有好几个人影。
我还听到说什么,正好用此事遮掩,找到人就回来,我猜测,其实你父亲知道我悄悄给他下毒的事情,他好像要找什么人,而且好像有人在盯着他。
所以他借我的手,以治病的理由离开卞城。我当时很害怕,我知道等他回来我肯定是个死,我一个人逃的话,等他回来我的族人也会死,所以我带着族人连夜搬迁到了凤栖。”
花钿猜到了后面的事情,花本德担心原主父亲算旧账,搬到凤栖以后改了名,但是对氏族十分看重的他不愿意改姓,所以还是姓花。
“你说知道他的下落呢?”
花本德见花钿眼神有杀意,忙点头:“那一晚我听到他说去的地方叫巾族。”
“金银的金码?”
“王爷不清楚,应该是的。”
那就是姓金的氏族。
“花钿,我知道的都说了,你不能反悔,你若是反悔,会遭天打雷劈的!
”
瞧着花本德郑重其事的眸色,花钿忽然很想知道他怎么想的。
“你连良心都没有,竟然会在乎一群族人?”
花本德听完眸底露出怒色,他十分认真的说道:“花钿,万事万物不能单单用对错来分辨,所以这良心,也不能单用某件事来评定,我的根在氏族,女人,金钱,名利,都可以抛却,但是我不能抛却生养我的根。”
呵。
这样卑鄙无耻毫无人性的人,竟然也知道不能忘本。
尚书府的查抄引来了许多的路人,花珺站在人群之中,看见花钿蹲在被押跪在地上的花本德说着什么,那样冷淡的模样,根本不像是面对自己的父亲。
“林侍卫说花王妃并不是东陵的奸细,现在属下是彻底搞不明白了,既然不是东陵的奸细,那就不是被东陵人掉包的假女儿,那花王妃为何要将自己父亲的罪证亲手送出去?”小厮一脸不解的看着这一幕。
花珺目光一直盯在花钿的身上,眼底有光亮慢慢起来,但是想到慕承渊说过的,她的臀、部没有红色胎记,这光又暗了下去。
既然花钿不是东陵的奸细,便没必要再在她身上浪费时间。
“回府吧。”
花珺转身,可是走了几步他又停下脚步,转身看向花钿,眼底浮现一抹不甘心。
尚书府查抄的很顺利,花钿信守承诺,并未将身世公布,花氏一族知道尚书府被查抄,老族长竟然带着全族的男人都来了。
他们不敢冲撞官兵,便将花钿围住。
花钿本以为这些人要对自己无礼,没料到年迈的老族长朝她跪下来。
“花王妃,这尚书府犯的事儿都是我这个老东西一手做下的,恳求花王妃去刘寺卿面前说个情,放了花本德,抓我进去!”
他身后的族人也全部一起跟着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