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装满一间屋子以后,花钿惊愕的发现自己农场被浓雾遮住了一部分,她的心念穿不透浓雾。
从前这浓雾在农场外部,现在浓雾收缩,是不是代表……系统变小了?
可好端端的,系统为何会变小?
等到将两个屋子的粮食装满了,花钿心惊的发现,农场只剩下从前的一小半。
怎么会这样?
这个发现让花钿心惊胆战,在这陌生的世界,系统是她的底气,倘若没有了系统,她屁都不是。
带着大米急匆匆回到卞城,将大米交给古彰以后,花钿便将自己关进屋子里,研究系统缩小的原因。
将东西来回拿进拿出的试探,却根本找不到问题出在哪里,而且花钿发现,自己没有那样大规模往外面拿大米,浓雾竟然又肉眼可见的缩小了,只是比之前的速度慢很多很多。
所以,系统的离开已经成了定局,而从
系统索取决定着离开时间的长短。
从前花钿还想着,即便麦子没有种出来,也可以从系统往外拿,她有的是时间试错。
可现在……按照这个速度,麦子最多一个月便会离开她,她只有一次机会,倘若麦子种不出来,来年的六月,便是她的死期。
心情一下子紧张起来。
花钿立刻让安凝安排一间干燥的屋子,从系统里拿出来一部分的稻谷和一部分的麦子,然后将牲畜各拿了五十头出来,放在最偏僻的后花园,让安凝照看。
安凝本就因为欠的人情难受,倒也十分乐意做这些,而对于这些东西的来处,她没有开口,知道自己不该问。
做完了这些,花钿的心情放松了一些,此时三天的时间也过去了。
“锦春,你去太守府,请古大人过来。”
眼下百姓已经吃饱了,有了力气,要开始准备种植小麦。
“农业是国之根本,下官也十分看重,可是这卞城的气候不好,时而干旱时而水涝,麦子出苗本就低,这一会干一会涝,年年都是白忙活。”古彰一脸苦涩。
花钿便想到了老张离开卞城的原因,太穷太苦,根本不能生活。
老张离开都有十几年了,所以这卞城,这般穷困最少也有十几年了。
“年年这样白忙活,很多人不肯再下地种植,不想浪费体力,今年这地,绝大部分都是荒的。”古彰连连叹气。
在这样的朝代,国之根本是农业,城之根本更是农业。
没有农业生产能力的县城便没有供给国家的能力,国家的精力当然要放在富庶之地,不可能拨款赈.灾给卞城这种没有贡献的城镇。
于是一个恶循环,穷的地方越来越穷,越来越穷……
“其实从前的卞城十分富庶,便是从三十年前开始,风不调
雨不顺的……也不能怪老天爷,是下官没有能力。”古彰满脸愧疚。
“古大人在卞城任职多久了?”
“下官二十五便来了这儿任职,眼下已有三十年有余。”
三十年有余,也就是古彰到来以后,这卞城开始衰弱,难怪他这么自责。
“都是天灾人祸,大人莫要放在心上,我有些农业种植的经验,眼下正值秋季,便先种植小麦,来年丰收,百姓们的口袋也能丰裕一些。”
百姓们富了,官府自然也会富,卞城富强了,花钿的实力才会增强,等到卞城成了南蜀数一数二的富庶城池,便是她可以挺直脊梁与赵乾坤太王妃交锋之时。
“实不相瞒,下官在农业一道上有几分见解,初来卞城时以为自己能靠着自己的经验让卞城更上一层楼,可纸上谈兵终究只是纸上谈兵……”
这番话是委婉提醒花钿,不要抱
有太大的自信,往往事与愿违,巨大的挫败感会反噬人的志向。
“古大人坚守在这儿三十年,我想,肯定还是抱着一颗想要证明自己的心吧?”
三十年,若是古彰想要调离,即便降职调离,也比守着一个穷苦并且没有任何升职希望的太守要强得多。
可他没有,便是他心里也还燃着火苗,即便已近花甲之年,也还是想要完成年轻时候的理想。
古彰抿着嘴唇没言语,但是那张那双灰暗的眸子染了希冀,可是很快又灭了。
“自然是想的,可做不到……”
“再试一次吧,古大人,我这里有最优良的小麦种子,还有最好的种植技术,我们再试最后一次。”
对花钿来说,这确实是最后一次,倘若种不出来麦子,失去了系统托底的她只有一个死字。
古彰灭掉的光重新燃起来几分,咬牙说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