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着来吧。”
萧行渊忍不住发笑,他看出来了,苏落落憋着劲整人呢。
“那好吧。”想了想,又转身掀起萧行渊的胳膊。
“怎么?”
苏落落动作轻柔地扎了一根银针,“这里扎了会暂时让你感知不到外物,一会儿他试探的时候,就不必强忍着了。”
萧行渊一愣,最后笑着点头,“好。”
“弟妹,如何?”
她回头,刚好边明一睁开眼睛,疼得额头上的汗都滴下来了。
“行吧,没毒。”说着动作随意一拔,又是一阵猛烈的痛传遍边明一全身。
边明一试探萧行渊的时候,也有几个会剧痛的穴位。
可他始终面容平静,仿佛没有一丝知觉。
最后他疼得站起来都摇晃时,萧行渊甚至都不想看他一眼了。
“行渊,这些年边关虽然有些小动荡,却无伤大雅。大虞安定,百姓幸福。皇上曾经最看中你,待过几年,等皇上气消了,想必会召你入京。”
“自既然一开始父皇不信我,我就是回去了又有何意义,在他眼中,我不过是个叛徒。”
“行渊,你万不能如此想,回京不仅是你的事,还有沈贵妃。当年沈贵妃圣宠,你是带着皇上和贵妃共同的希冀出生的。即便你对贵妃的离
世耿耿于怀。可也不能如此堕落。若贵妃泉下有知,定然不愿看见你与皇上如此对着干。”
沈贵妃?
苏落落想了想,貌似是相公的生母。
听他这么一说,这个沈贵妃应当是个很有魅力的女子。
能生出相公这么好看的人,肯定是世间少有的美人。
可惜这么好的一个人,竟然……
如果她还在的话,是不是相公就不会被陷害了。
苏落落有些心疼。
“我想如果贵妃在,也不会让相公就这么默认自己是罪人。比起带着莫须有的罪名回去求平安富贵,不如挺直了脊背,在这乡野地方坚守正义。”
萧行渊闻言愣住。
边明一也蹙眉,“弟妹,此事与你无关。”
“为何无关?”萧行渊开口,“她是我的妻子,我的母亲便是她的母亲。”
“行渊,你……”边明一脸上有些扭曲,更是直接站起来指着苏落落,“这个女人分明就是在蛊惑你。”
“哎,等等,”苏落落也站起来和他对视,“这个锅我可不背。”
她指了指萧行渊,“你看他除了一张脸,手不能挑,肩不能扛,我还得每天伺候他上床下床。我图什么,还蛊惑他?”
边明一说不出话,毕竟女人也不是傻子。
他即便是暗中
调查了许久,也没有查到萧行渊的任何势力。
的确是,除了那张脸,毫无可图之处。
“行渊,你就甘心如此堕落吗!你听她说的什么,分明就是看不起你!”
萧行渊撇他一眼,云淡风轻道:“那又如何?”
“什么?”
“那又如何?至少她没有离开我。这不就够了?”
最后边明一指着萧行渊“你”了半天都没说出话来。
苏落落得意地看着他。
面上看起来是为了相公好,心中怕是高兴坏了,他想要的不就是这样的相公吗?
对他的锦绣前程,毫无威胁的相公。
他拿着东西离开的时候,还不忘装到底。
“行渊,日后有用得到的地方,写信给我,上刀山下火海,我在所不辞。”
苏落落都语塞,真希望他现在就去上刀山。
“边将军,”萧行渊开口,“你我二人之间,隔着三万人命。”
边明一背影一顿。
“三万。我亲眼看着他们葬身战场,却无能为力。死后还因我被打上叛军的罪名,家属也不得抚恤。你说,我该如何面对他们?”
边明一没有回头,“行渊,当年是我没有及时赶到。可你也说不清你没有倒卖粮草,和大金没有往来。他们的命,是天意如此。古来有多少
死于沙场的无名士兵,不必在意。”
苏落落忍不住深吸一口气,甚至认真地去打量说出这句话的人。
分明长得那么正气凛然。
“好一个不必在意。”萧行渊冷冽道:“不愧是边将军,慢走不送。”
苏落落越想越气,拔下相公胳膊上的银针。
“咻”得一声,扎在了边明一的背上。
他却没什么感觉,骑上马便离开了。
“做了什么?”萧行渊问道。
“可能路过那条河的时候,会晕倒栽下去吧。”
“当真?”萧行渊的眼神明显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