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还在写教案批作业的老师。
王沂的班主任在一进门的第一排第四个工位。
章悦客气又谦逊地跟老师打了个招呼便直奔了主题。
这位张老师是个四十岁左右的女教师,面相看着很是和蔼甚至有些可爱。
跟章悦谈话,也没有章悦想象中唾沫四溅的情景,只大概说了家长要负责,以及王沂的优缺点后便批了假条。
可能是怕班主任不批假条,王沂特别地乖顺,躬着身子跟在章悦身旁连连应是。
顺利拿到假条,两人才齐松了口气。
一出办公室门,扑面的寒气让人不禁打了个激灵灵的寒颤。
短暂的室内温暖也今然只剩牙关颤颤。
“姑姑,你再忍一小会儿,我进教室拿点东西。”王沂对姑姑扔下这么句话便大跨步回了教室。
办公室门口右边十多米旁是教室。
左边三两米就是楼梯道,这风该是西北风,直冲面门打。
心里胡乱用起,尚未还给老师的地理知识来回忆。
章悦朝楼梯口走了几步,怎么风还越大了?
再下几步就是楼梯的转角平台了。
她紧了紧大衣,将手提包朝手肘上挎了挎,两手交叠在贴了暖宝宝的小腹上。
想了几秒下到了转角的平台,耳边呼呼的风声渐消,果然避风。
当下减了些寒意,但没风不代表温度也高。
两只脚冷硬得,像是没有知觉的铅球。
小幅度地在原地踱步,突然听到楼梯左手边的办公室传来几阵叽喳声——
这不是吃饭时间吗?
这么多人不吃饭的吗?
自己站在楼梯上面,先见到的是穿着深灰色毛呢大衣的男人。
他一侧身,接着便是女生多过男生的学生群。
说是群一点也不过分,毕竟一个人被二十多人个围着怎么不算人群呢?
男人似乎与学生关系不错,甚至不像老师更像朋友。
此刻他求饶似地双手合十,朝学生讨饶“放过我吧,再晚东街的米线和夹馍就买不到了。”
“老师,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为了学习我们可以不饿。”
说话的是个身材高瘦的男学生。
这话听着有道理,但这学生的语气中是明晃晃的开玩笑。
章悦瞧着这情形,虽觉得这男老师的声音熟悉,但更多的是感慨自己曾经的高中时代。
那老师背对着章悦,那些菡菡似的学生是正对着章悦的,她并不能看见这人长相。
“老师,我们上次月考的奖励现在能换了吗?”说话的是一个圆脸的可爱女孩。
章悦看得津津有味,自己如果写小甜饼的话,这个设定应该会不错。
温柔体贴男老师和元气可爱女学生。
职业病似地构思着大纲,学生们已经高呼着“耶”了。
徐尧无奈地应下,掀开大衣手腕看了眼手表,面色凝重地叮嘱:
“再晚米线就卖完了,走吧!”
章悦看得叹为观止,照这个走向应该是这男老师要带学生出去吃饭了。
但山灵中学是很正常的封闭学校。
一般除了请假和学校特例,学生根本不可能被随便带出校门。
正猜着这男老师的背景,那男人便措不及防地转了身。
章悦穿着浅粉毛领羊绒呢大衣,粉嘟嘟地立在平台上。
头发半扎着,胸前搭着长及腰的卷发;既有少女的矫俏,又有沉淀的优雅女人味。
这么大一个人站在这个显眼的楼梯平台,任谁也不会忽略的。
徐尧自然也没有,转身的脚定住,看向不远处的女人。
一向清晰的脑子难得宕机了几秒,眼中的惊讶与意外也来不及掩饰。
同样愣住的也有章悦。
她只觉得造化弄人。
这是她从前回味过无数次的人,在数次幻想中邂逅偶遇,但从来都没想过会是此情此景。
自己没有精心打扮,没有华丽现身,也没有碰巧遇难受伤。
就这样,如往日里所有的日子一样乏陈可善,平铺直序地展开了,自己与从前相衔接的人和事。
两人怔愣,却是不约而同地向前走了几步,一个下了楼梯,一个停在一米处的距离。
章悦说不出心中是久别重逢后的欣喜,还是心房再次跌跟头的失控心跳。
喉间有些发干地问了句风马牛不相关的事:
“你还记得我吗?”
这话虽有些傻气,但徐尧低头对上的眸子中,带的是分明的期待与紧张。
与她的浅琥珀眼眸对视了几秒。
徐尧挪开了视线,有些失礼地退了几步:“章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