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渊心痛得无以复加:“那怕,那怕我用恩情相胁,你也不愿跟我走?”
银惑看看择昔,择昔示意她不要害怕,有择昔在身边,银惑就如有后盾。
她终是放开了择昔的袖子,端出仙主空有其表的气势:“冥君帮过我,我自应报答。我姻缘仙府在灵域无权无势,我这个仙主更是空得其名,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只有千里姻缘一线牵的红线,若是冥君不嫌弃,我以红线做为报答。冥君以为可否?”
银惑小身板站得笔直,这架势任谁看了都是一府仙主的派头。
只有银惑自己知道,她心头在打鼓,藏在袖子里的双手紧握,掌心已经有指甲印。
如此坚毅,哪里还有刚刚躲在择昔身后如小孩般害怕不敢见外人的胆小心虚样子。
止渊看不透银惑,甩袖转过身去:“你们走吧。”
银惑僵在当场,就这么让她们走?
择昔还是之前那句话:“冥君对仙主的恩情姻缘仙府铭记,姻缘仙府欠冥君一个情,它日冥君有需要,姻缘仙府绝不推辞。”
银惑被择昔领走了,回到客栈,择昔什么也没问什么也没说,只顾让银惑休息。
银惑哪里睡得着?
且不说新环境没适应过来,就说花仙哥哥,她总是欠了人家的,而她却那般绝决的拒绝了花仙哥哥的要求,虽然择昔许诺会报答,但是花仙哥哥也没说要接受。
更重要的是,她总觉得她和花仙哥哥似曾相识!
可她从来没有离开过姻缘仙府,更不可能认识冥渊之主。
花仙……她为何会认为止渊是花仙呢?
银惑越来越迷糊,翻个身,身旁竟然睡着个人。
那人对着她吹了口气,她想喊择昔,却发现任她怎么张嘴,就是发不出声音,身体也动不了。
身旁之人抬手竖起食指在唇边,做了禁声的动作。
你是谁?
四周一片漆黑,银惑根本看不清身旁之人的样子。
像是知道银惑心中所想,两人眼前就亮了起来,银惑就跟照镜子般,看着近在眼前一模一样的脸。
银惑眨巴眨巴双眼,对面的自己只是轻笑着看着她。
银惑拧紧了眉头,心想这是什么妖怪?怎么变成她的样子?
对面的自己却忍俊不禁:“妖怪?你这么傻,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银惑鼓起腮帮不服道:“我不傻。你说你不是妖怪,那你变成我的样子干什么?”
对面的自己弹了银惑额头一手指:“你怎知不是你变成我的样子?”
这可给银惑难住了,“可是我不会变幻之术,我生来就长这个样子的。”
对面的自己竖起指头,银惑以为她又要给自己一指头,连忙捂住额头。
对面的自己笑道:“傻瓜。”
然指尖轻落银惑太阳穴,银惑眼前出现一个陌生的画面。
百花池田里,姹紫嫣红,有富贵不可敌的牡丹,有含羞带怯的芍药,有被称为西施的杜鹃,有惊艳瑶池的蔷薇,还有深情款款的紫罗兰。
在这一片名贵珍稀的百花池田里,却有一朵矮小躲在花叶下的鸢尾,雪白色,像羽毛。
数百个风吹雨打,严寒酷暑,鸢尾直直立在百花池田,终于,在彩虹跨越天空,鸢尾幻化成形。
小孩才会走路的大小,可他却在彩虹下成形,而那彩虹正是花神回天宫的路。
许是花神也发现了新化形的鸢尾,竟是没有去见王母反而来了百花池田。
百花摇曳,恭迎花神。
花神走到鸢尾身边,将小小的他抱起。
“你我有缘,我收你为徒吧。”
时间翻转,鸢尾因拜花神为师,在仙宫被尊称为花仙,继花神之下的百花领袖。
高贵如牡丹,桀骜如蔷薇,繁荣如杜鹃,永恒如紫罗兰,谁都不是省油的灯,他们怎么甘心屈居一朵向着彩虹路的弱小鸢尾之下。
鸢尾花仙之位没稳,花神意外殒落。百花池田哀鸿遍野,四海花王连争花仙之位,以继|承花神之尊。
鸢尾看百花池田各花萎靡不镇,便施展手脚,跳一曲惊鸿绝艳。
舞闭,耳盼有掌声,鸢尾询声看去,女子墨发黑裙,容颜软糯。
她道:“不愧是花神选中的继|承人,神姿清凛,舞姿绝艳。”
鸢尾发现女子看着软糯,眼神和语气却冷冽。
他本着与人结善,和气为贵的道:“鸢尾不识,请问尊位?”
那墨发黑裙的女子身影一闪,就近在鸢尾身前,她倾身靠近。
“我嘛……荧惑守心,是灾难,你还想认识吗?”
“银惑?”鸢尾知道,花神曾向他暗示过。
女子脚下一转,身子翩跹,手里却端着鸢尾的舞袖。
“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