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你居然在今天早晨平静地给我打电话说你生病了,让我自己去上学,并且帮你向老师请一天假!
振东死死盯着宋西林低垂的脑袋,一字一字,委屈的低吼,“玲姐也是我的姐姐!”
宋西林依旧垂头坐着,一言不发。
振东直直的站立了片刻,转眼看着宋西玲的脸庞,看了一会儿,泪水忽然涌出眼眶,他孩子般耸动着肩膀抽泣起来。
振东妈立刻走进来将振东拉出房间,一直将他拉到了大门外,母子俩走出宋家前振东妈带走了一串放在鞋柜上的宋家的钥匙。
振东妈拉着抽抽噎噎的儿子下了楼。
楼门口那几个女人还在交头接耳地议论着宋家的事儿,“跳楼”、“砸穿了防雨蓬”等话语清晰地传过来,振东妈边走边朗声道,“都别在这儿瞎说了,什么跳楼不跳楼的,林老师的女儿是昨晚挂窗帘不小心掉下去的,你们都散了吧,都别瞎叽咕了。”
之前揪住振东的老女人疑惑的说,“不可能吧,谁会半夜三更挂窗帘?”
振东妈冷声道,“有什么不可能的,她那个年纪的孩子心血来潮了还不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天王老子也管不了,您虽然老了,可您不也是从那个年纪过来的!”
老女人没再说话,却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振东妈没理她,在人堆里扫了一眼,对着一个中年女人说道,“郑老师,您家的防雨棚多少钱做的,我让林老师照价赔给您。”
那女人客气道,“不用啦,不值多少钱,也就三百块!”
振东妈爽朗地说,“我一会儿就把钱给您送来!”
振东妈不再停留,拉着振东径直向小区大门走去。
振东跟在母亲身后,走到没人处,他急切地问,“妈,玲姐真的是挂窗帘掉下来的?”
振东妈摇头道,“怎么掉下来的我不知道。”
“你问他们了吗?”
“没问。”振东妈道,“我早上一得到消息就赶紧去了他们家,那娘仨都不说话。”
宋家和高家虽住在同一个小区却也不是经常走动,早上得到消息跑来宋家的人一波接着一波,有来真心慰问的,也有来满足窥探心的,林静通通没给他们开门,单单振东妈来了林静就开门了,振东妈立即管起了事,把来访者悉数挡回去,还给娘仨弄了简单的早饭,那娘仨都不吃饭,振东妈一句也不劝,他们不想吃饭就由着他们,他们不想说话她便也一声不吭。
宋家和高家原本是两个毫无瓜葛的家庭,宋西林出生那年振东的父亲给宋家帮了点小忙,打那开始两家才有了交集,后来因为振东和宋西林是同一年出生的,他俩自小就黏在一起,两个家庭因此才越走越近,从而建立了非比寻常的情谊。
振东妈疑惑地问儿子,“你一大早就去了学校,你是怎么知道玲玲出事的?”
“我一到学校我们班的童倩就央求我带她找西林,她说她哥失踪了,她听数竞班的人说,她哥昨天下午考试的时候跟西林一起去救玲姐。”
“救玲玲?”振东妈蹙眉盯着儿子。
“童倩说玲姐昨天下午被一个流氓拉到后山上去了,童强跟西林一起去救玲姐,童强打那儿就不见了,早上也没来学校,她本来要跟我一起回来找西林,在学校门口我们被门卫拦住了,我是挣脱门卫跑回来的,我回来后听安琪的奶奶说玲姐,”振东忽然哽咽起来,“她说玲姐昨天晚上跳楼了......”振东哭问,“妈,玲姐为什么要这样,她为什么要这样?”
振东妈面色阴郁地沉默了很久,若有所思地说,“不要问......他们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你不要去问......这辈子...也不要主动去问!”
振东泪眼婆娑,“妈,为什么啊......”
振东妈转身径直走出小区大门。
振东妈去了一家定做防护网的店铺,她把宋家的地址留给店铺老板,并敦促老板尽快去宋家测量窗户尺寸,然后又急匆匆地赶往宋家,振东闷声不响的跟在母亲身后,却不停地抬手擦眼睛,振东妈知道儿子在哭,安慰道,“别难过了,玲玲没事儿!她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都没事,那是神仙在护着她呢,她有神仙庇佑,这辈子都会顺顺当当的!”
儿子对宋家姐弟的感情当妈的一清二楚,振东是独生子,他跟宋西林一样,也是从小跟在宋西玲屁股后面“姐姐,姐姐”地叫着长大的,他也是把宋西玲当成亲姐姐看待的。
振东母子回到宋家,宋家母子三人还是之前的状态,屋子里的气氛依然沉寂压抑。
振东无声的走进宋西玲的房间,他在宋西玲的床边坐下,和坐在地板上的宋西林一同默默地守护着宋西玲。
振东妈轻手轻脚地走进厨房,开始为宋家母子准备午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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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越升越高,阳光灼亮刺目,童倩跌跌撞撞地掀开自家大门,跑进院子,喘息着大喊道,“妈,我哥回来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