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望眼欲穿地等着她下班归来的丈夫。
天色渐渐昏暗,王雨在梧桐树下站了将近两个小时,终于等到归来的宋西林。
宋西林一下出租车就看到了王雨,他走到王雨面前,口吻疑惑地问道,“你在等我?”
王雨笑着点点头。
宋西林问道,“你等了多久?”
王雨说,“两个小时左右。”
宋西林的神情瞬间凝重,他一言不发地将王雨抱在怀里,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他俯头亲了一下王雨的额头,语气带着心疼和埋怨,“傻瓜,笨蛋,为什么要在这里站两个小时?为什么不在小屋等我?”
王雨只是一味憨笑,被他亲吻,被他埋怨,让她觉得等他多久都值得!
两人决定去吃饭,宋西林又提议吃“国豪海鲜火锅”,王雨再次否决了,王雨说她想吃清汤面,于是他们去了一家面馆。
吃完饭后他们回到小屋,接着洗漱上|床,宋西林对王雨说他今天忙了一天,都是些杂七杂八的小事,却让他没有一刻喘歇的机会,王雨看宋西林脸色青白,眼角泛红,知道他累坏了,便拥着他躺下睡觉。
宋西林却怎么也睡不着,他对王雨说他虽然四肢困乏,大脑却活跃得没有一丝睡意,他让王雨陪他聊聊天。
王雨一时哑然,她真的不知道该和他聊什么,他们从相识那刻起王雨就总为和他聊什么而苦恼。
王雨沉默不语,还是宋西林起了话头。
宋西林问,“王雨,你的生日是几月几日?”
王雨怔了一下,这是他们相识以来宋西林第一次主动询问她的信息。
王雨道,“8月31日。”
“唔,”宋西林笑道,“你要是晚生一天上学就得延迟一年。”
王雨也笑了,“我妈特别会挑日子!我上学的时候老师跟我爸说我是班级里年龄最小的孩子,我妈要是晚生一天,我就成了班级里年龄最大的人了!”
宋西林笑了笑,又问,“你爸妈是做什么的?”
“他们在机械厂上班,他俩都是车间工人。”
“哦!”宋西林坐起来靠在床头上,“你爸妈有多大年纪了?”
王雨也坐起来,却呆呆地半天不说话,她说不出父母的准确年纪。
宋西林伸手把他放在椅子上的衬衫够过来披在王雨肩上,笑道,“你爸妈白养你这么大!他们的岁数你都不知道!”
王雨掀掀鼻子,不服气地道,“你爸妈没白养你,你倒是说说你爸多少岁?你妈多少岁?”
宋西林平静地道,“我爸57岁,我妈53岁。”
王雨悻悻地笑了笑,问道,“那次吃肯德基时你对黄云娜说你爸妈都是艺院的老师,他们是教什么的?”
宋西林道,“我妈是工会主席,我父亲是国画系教授,博导。”
王雨不说话了,她想起孟新的话:宋西林的家庭不是普通的高知家庭,而是有权有势的高知家庭。孟新说对了!
王雨涩涩地问道,“你在这么好的家庭环境里长大,是不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宋西林笑道,“怎么可能样样精通,我又不是艺术生!我小时候上过很多课外辅导班,有钢琴、绘画、围棋、书法,还有跆拳道和拉丁舞,我妈给我和我姐报的课外班太多了,学不过来,后来只保留了钢琴和绘画,我学了三年绘画,钢琴过完10级就停了。”
王雨愣愣地听着,她小时候什么也没学过。
王雨嚅嗫道,“我真羡慕你,可以学那么多东西,我什么都没学过,什么都不会。”
宋西林看了王雨一眼,语气轻快地说,“我有什么值得羡慕的,你才让人羡慕呢!我和我姐小时候很辛苦,我们整天泡在学校和各种课外班上,没有时间玩耍,长大后那些学过的东西几乎全扔掉了,我现在整天待在工地上,我姐站在讲台上教德语,还有高振东,他小时候跟我父亲学过几年绘画,他现在是一名妇产科医生,我们三个现在几乎不摸画笔,不碰钢琴,小时候那么辛苦有什么用?还不如像你这样什么也不学,过个轻松自在无忧无虑的童年。”
王雨咧嘴笑了笑,学过的东西怎么会没用?她知道宋西林这样说多半是为了宽慰她。
她被宋西林刚刚说的一句话震惊到了,“高振东是妇产科医生?他一个男的为什么要当妇产科医生?”
王雨在振东就职的医院输液时和振东有过两面之缘,她怎么也想不到那个干净俊朗的男医生居然会是妇产科医生。
宋西林平淡地道,“振东高考那年他父亲忽然病逝,他母亲是艺院的一名普通教工,振东不愿求人,他家又没有什么关系,所以只能去了男医生都不想去的妇产科。”
王雨低低地“哦”了一声,她停顿片刻,忽然满脸好奇地问道,“宋西林,你出生那年还没有开始计划|生育吗?”
宋西林愣了一下,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