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很晚了,苏槿闻翻找出解酒药给陈丞渊,简单嘱咐了徐拥两句。
她扫了一圈男生寝室:“...翟远不在吗?”
“不在,”徐拥摇摇头道,“他好像就没上来过。”
“哦哦这样。”苏槿闻没有多说,默默离开。
女生寝室已经熄灯,可能是因为今晚喝了点酒的缘故,她此刻几乎毫无睡意,蹑手蹑脚地拿着安神的茶包下楼去泡杯茶喝。
热水倒入杯中,不一会儿就飘来阵阵幽香,她难得放松下来,惬意地耸耸鼻子。
苏槿闻拿着杯子正想上楼,小臂却被一道力度猛地攥住,她毫无防备地惊呼出声,只来得及将杯子匆匆放回桌面,因为摇晃溅出一小半茶水。
余下的惊惶在看清面前人后硬生生咽了回去,取而代之的是掩盖不住的讶异。
“...翟远?”
“你怎么在这?”
藏不住的酒气却钻入鼻腔,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浓烈,偏偏他还凑得更近,让她有种踱过其嘴里的红酒来了个缠绵深吻的错觉。
苏槿闻退后两步,蹙蹙眉头:“...你喝了多少?”
翟远没有回答她的问题,静静掀起眼皮。
小屋里连最暗的那一圈灯都没开,仅存的只有从窗外映进来的皎洁月光,衬得氛围无比安静,甚至...让人生出几分不安。
他两颊像落了两片晚霞,连带着眼尾都泛起潮红,领口微开,整个人显得有些散漫过头。
一声不经意似的轻笑从他唇齿间溜出,他指了指自己:“真喝醉了的人,是这个样子。”
步子愈发逼近,苏槿闻躲都不知道该往哪躲。
“我去给你找药。”对于翟远这个疯样子,她强迫着自己冷静下来,试图唤醒他的理智。
苏槿闻推开他,刚走了两步就又被更大的力度拽了回来。
脊骨撞上身后墙壁,她蹙眉微微吃痛一声,瞳孔颤动。
她已经退无可退,紧贴着墙壁连呼吸都放轻,翟远气质里隐蔽的侵略感于当下无限放大,在黑暗环境中格外有存在感,陌生又熟悉。
“陈丞渊跟你说什么了?”他低垂眼眸,嗓音带着没睡醒似的涩哑。
她眨眼频率变快:“就,还是那些话啊...”
他低低“嗯”了一声:“夸你好看,说他非你不可,希望你考虑考虑他。”
苏槿闻没落声。
她忆起今晚陈丞渊醉酒的模样,又扫了眼现在有学有样在她面前耍无赖的翟远,揉着眉心:“不是,你学点好的行不行。”
翟远置若罔闻,弯下腰身埋首在她颈间,长而轻地吐出一口气。
“我没他嘴甜,人还别扭,录个节目把半辈子的委屈都遭完了。”
苏槿闻怔住,现在的他语气里有种之前从未有过的怅然和委屈,褪去满身傲气,温热鼻息激起一片酥麻。她僵住身体,有些不知所措地伸出手,迟疑地安抚似的轻拍他的后背。
“但你要是能回头看我一眼,那就都值了。”
...什么回不回头乱七八糟的,她现在脑子乱得很,身上还缠了这样一个庞然大物,根本无法正常思考。
翟远忽地晃晃悠悠地直起身子,盯着她眼神迷蒙,却又无比认真。
月色清冷。
他嘴唇翕动,轻声嘟囔。
“苏槿闻,我讨厌你。”
她心脏猛地一颤,瞳孔晃动,酸麻感觉从心底向四肢逐渐蔓延。
翟远忽地俯下身来,骤然拉近了彼此距离,只需要再往前凑几毫米,就能和温热的柔软覆合。他却偏了方向,小心翼翼地在苏槿闻的嘴角印下浅浅一吻,发丝划过她泛烫的脸颊,软了身子倒在她肩上没了动静。
......
苏槿闻大脑瞬间宕机。
全身血液沸腾,然后一点点涌上脖颈和耳尖。
她指尖微动,试探地推了推翟远,身上人却已没了知觉,一点回应都没有。
安静片刻后,她伸手去探他鼻息,确认过温热触感后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又气又恼地将他猛地推开,看着靠在墙边垂着头的翟远一阵无语。
“翟远,翟远!”
苏槿闻咬牙喊着他的名字,还得寸进尺地拍了拍他的脸颊。
细微呼噜声传来,她深吸一口气,忿忿起身跺了跺脚。
“冻死你!”
苏槿闻楼梯走了一半,终是咬咬牙折了回来,粗暴地将可怜巴巴的小毯子往他身上一扔,沉着脸上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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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苏槿闻起来的时候,小屋的大部分人都起来了。
她下楼看见大家都在厨房忙活,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怎么都不叫我一声。”
张舒淇扯扯嘴角:“你平常都起的比我们早,好不容易睡个懒觉,我们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