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子,我终究咽不下这口气。”
柳露桃说:“又没打着你。”
“打我还好了,”方闲庭趿过去拥她,“打你我也疼死了”
柳露桃叫他也有个正经。
少一刻,方闲庭又说:“不过另有一件,我对你说,你别生气。”
问是何事,原来官家虽然判石恒明一个斩立决,不过随即又提拔淑妃两个堂兄弟,一个点在崇文馆天章阁,一个点在户部金部司。
柳露桃思忖道:“怪不得,石提刑明晃晃柳家人,却半句柳青雪的过错也没提。”忠勇伯一脉的官员被罢黜,淑妃娘家人随即受擢拔,“官家心里还是要保柳家。”
保柳家,保淑妃。
“还是为着制衡,六宫之主姓戴,宰相府也姓戴,官家眼中容不得。”柳露桃叹气。
方闲庭满含喟叹道:“还是你聪慧,识体,这么一番功夫没治着柳青雪也不生气。”
他含情凝睇,望柳露桃的眼神满是欣慕喜欢:
“爹爹说你告石恒明是报私仇,柳青雪说你是为着拉拢郇子琅,我却知道,你只是看不过眼,只是想着为他夫妇两个伸张公道。”
听见这话,柳露桃心中大叹气,唉,看来红蟒衣缎和羊腔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白送。方靖廉如今对她彻底意冷。
她面上分毫不露,冲方闲庭只是笑:“谁说的?我就是挟机报复,就是收揽人心,我怎么不是?”
方闲庭抻手点她鼻尖:“瞎说,我知道你不是。”
柳露桃道:“我是得很,你忘了,我可没忘。石恒明这件拿不住她,咱们还有另一件。你忘了黑略车了?”
是呀,还有这个把柄。
只是,也是发愁,方闲庭道:“只怕还是雷声大雨点小,惩治一二手下,柳青雪毫发无伤。既然官家着意保柳家,即便这件事捅到官家跟前,又能如何?”
“能如何?”柳露桃揪他鼻子,“你这话说与你爹也听听,仔细吃他老人家打你,当然是能救下些掠拐来的小娘厮儿了,早一日报上去,多少人家免受祸害。”
这话无懈可击,方闲庭钳住她作乱的手,把她搂在怀里:“还说你只是为着治柳青雪?你一片的好心,嘴上偏不认。”
贴在她耳边私语:“心肝儿,就你这幅样子可人疼。”
就可着你的意了?柳露桃又不认,说随你怎样告诉官家,不告诉也罢了,左右你没个孩儿能给略人拐去。
“又是这话,”方闲庭喉中热气乱窜,喷在柳露桃脸侧,“你每说起孩儿,比你嘴硬时还可人疼。”
又说:“洞房花烛咱两个行六礼,生浮元子你也吃过,你要不认?”
啊。
还真的难认,那时候柳露桃吃迷药害昏着头,吃没吃、礼不礼的,还真的记不真切。
她有些走神,姗姗道:“你还记着。”
“怎么记不着?”方闲庭把她按在榻沿,“但凡关着你,我过眼不忘。”
说着手就撩开她裙衫抹弄,嗯,柳露桃嘤咛一声伸开腿。
情到浓时,方闲庭一声一声喊露儿,又说:“我永世也忘不了。”
嗯,好,柳露桃失神地想,那你别忘。
我记不住你忘不了,咱两个说不准真能天长地久。
·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紫栏街里鸾凤交羽、鸳鸯帐暖,香风苑里枕寒衾冷。
柳青雪这日招来手底下人听对账。
各处产业,自打把青雪轩的牌子摘下,生意大不如前。犹以兴国寺桥食肆为最,人人都说这店家谄媚番邦,又花头甚多,什么一日只管待十桌客人,只知花里胡哨、不思实心钻研膳食,一来二去生意凋敝,门可罗雀。
再听方闲庭动向。
这是不消听的,谁还不知道?侯府都知道,小侯爷在家一刻待不住,下衙也好、休沐也好,一准一头扎进紫栏街。
柳青雪又想起宫中查出来的一些个内情。
先说她手里好端端的青雪轩,好端端的雪花膏和玄香皂珠,卖那许久无人发觉蹊跷,怎的热突突就掀出来?
原来那日阖宫大宴,原以为昭仪沈惠箫不过是受皇后授意打个开场鼓,递几句话说,没想后来淑妃再查,原来雪花膏和玄香皂珠的阴司都是这位沈昭仪掀到皇后跟前。
原以为你不过是马前卒,没想原来竟是幕后军师。
再想一想沈惠箫的妹子和谁打热,柳青雪如梦方醒,柳露桃。
原来冤有头债有主,源头还在你这个小贱人这里啊。
再说石恒明,那个郇子琅,一介书生,能有多大能量,怎的就惊动戴相?多番查问,从一位讼师处得知,上下打点的银钱是从紫栏街流出来。
背后从中作梗,还是柳露桃。
柳露桃。
柳青雪银牙咬碎、丹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