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凛云后宫稀薄,登基前只有孟楚瑶一人,登基半年后,在大臣多次的提议下,才勉强松口举办选秀大会。
选秀大会后虽只有寥寥几名女子被选中入宫,可选进来的女子娘家,无一例外都成了保皇党的中流砥柱。
其中晴妃最受宠,她的父亲是吏部尚书宋章植。
入宫短短一年,便由婕妤升到晴妃,皇帝一月有半数日子都宿在晴妃宫中,可谓是得到了皇帝专宠。
而这份恩宠持续至今,晴妃早已不见初入宫时的怯懦温柔,行为愈发嚣张跋扈,常不准季凛云宠幸别的妃子宫中,而季凛云也相当宠爱晴妃。
季凛云将爱妃赶出御书房这一消息,令孟楚瑶不禁怀疑是个假消息,可张公公没那个胆子敢假传信息。
孟楚瑶起了看戏的心思,午睡醒来的朦胧被好奇心驱散,她招手示意唤张公公进来详细说说。
张公公低头弯腰走进殿内,恭敬行礼后,看着地面回话:“午膳时,晴妃领宫女来给皇上送补汤,进了院内却被皇上身边的李公公拦在门外。”
桃月听得体内血液翻腾,迫不及待想要问张公公,晴妃当时面色如何,可孟楚瑶除开头有些许惊讶外,神情都没变过,甚至双眉紧蹙,敛着眼尾不知想什么。
孟楚瑶被身边桃月时不时觑来的眼神拉回意识,有点无奈地看着沉不住气的桃月,该让她好好向杏月讨教下,如何不喜形于色。
不料转头却对上杏月,同样眼神蠢蠢欲动地看着自己。
她轻咳一声:“晴妃听话回去了吗?”
张太监摇摇头,压低声音:“晴妃被阻在门外,起先是不信王公公的传话,势气凌人责问他假传谕旨。”
果真是嚣张跋扈的晴妃,太监假传谕旨这可是欺君罔上的死罪,张公公被吓得浑身一震,哆嗦着发誓没有半点捏造。
不止宋雨晴怀疑,就连她也怀疑王公公传错话了。
季凛云十分依赖宋章植,也就是宋雨晴之父,这也是他专宠晴妃的原因。
“晴妃身边的宫女推开王公公,晴妃手都举到半空中,要推开门时,门先从里面打开了”,张公公抬眼,迅速觑了眼皇后放在膝上的手,肌肤白皙如雪,玉指纤长,正细细摩挲衣袍上的纹绣,“御前侍卫挡在跟前,一板一眼传话皇帝命他送晴妃回宫。”。
孟楚瑶半信半疑,“皇上自始至终没露过面?”
张公公摇头:“奴家就在门口站着,没瞧见皇帝出面。”他不知皇后是何心思,琢磨一会,小心翼翼继续道:“晴妃娘娘被送回去时,脸色难看极了,气鼓鼓得很。”
莫非季凛云宠信了旁人,对晴妃起了腻烦心思,孟楚瑶想起什么,问张公公,“皇帝近来都召唤哪些妃子侍寝?”
张公公虽不在季凛云身边随侍,却也是皇帝宫中的当值,去了哪还是清楚的。
张公公迟疑一会,“皇帝两月来都不曾找过任何妃子侍寝,除了上月两日宿在过坤宁宫。”
孟楚瑶一下子攥起一角衣裳,紧紧握在手心里,怀疑自己听错了,又问了一遍,“没找过任何人?!”
张公公被皇后拔高的声音吓住,忙跪下身子回话:“是的,千真万确。”
皇后头一回问他皇帝的宠幸后宫情况,听语气定是有不对劲,生怕皇后怪罪于他,明知情况有异却不禀报。
孟楚瑶见自己反应吓到了宦官,忙调运呼吸,冷静下来。
两月前季凛云刚经历一场刺杀,身上伤痕无数,初一个月养伤不传寝情有可原,可都第二月了,然而一次也没传过,这其中令人不得不另作他想。
因季凛云反常的行为,使得孟楚瑶前所未有开始留意起他的平日行踪。
晴妃第一次被挡在御书房门外后,并没有偃旗息鼓,反而连着三天堵季凛云,无一例外都没见到人。
而这几日根据张公公禀报,季凛云一日主要出现在三处地方,长乐宫,金銮殿,御书房。
长乐宫只有午时和夜晚休息时方回去,金銮殿接见万百臣后,便一直待在御书房处理奏折,接见臣子,直到夜深人静才回长乐宫休息。
从悬崖九死一生回来后,连性子都转了,比从前勤勉用功许多,连女色都不近了。
孟楚瑶思索着皇帝这几日的异常,有一搭没一搭梳理环佩下的何穗。
到了十五日,规定这两日皇帝需与皇后共寝。
孟楚瑶与季凛云成亲五年,第一年因为某些事情,两人分房而睡,直到登基后因为礼制,不得不得每月有两天得同塌而眠,而那两日,两人也是各自找法子称病推诿。
可也不是次次都能推过去,即便合寝,两人也是衣服裹得严严实实,一人一床被衾,一觉睡到天明。
上个月,两人同塌而眠,交流甚少,也无僭越行为,是以孟楚瑶没有发现怪异之处。
季凛云时间掐得刚刚好,御膳房正将今日晚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