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过天晴,街上的商贩也陆续支起了摊位,叫卖着。
看着街上卖着的各样摆件,柔嘉突然想到待会到了后门,门口的小厮肯定要盘问一二,于是又找了家摊铺买了一盒胭脂,心里庆幸道:“幸好辰安结了账,不然还银钱还真不够买这盒胭脂的。”
搪塞完看门的小厮后,柔嘉回到自己的卧房,刚坐下还没来得及喝一口水,婵儿就从院子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
“姑娘可算回来了。”婵儿气喘吁吁的站在柔嘉身边,面上还带着焦急。
“怎么了?”柔嘉以为自己偷跑出去被发现了,捏着茶杯的手指不由的收紧了。
“我偷跑出去被发现了?”
婵儿一怔,听闻连忙摆手道:“不是不是,前面夫人身边的容桂姑姑来了一次,我说这几日下雨小姐染了风寒。”
听到婵儿替自己遮掩了过去,柔嘉捏着杯子的手才渐渐放松,将热茶送到嘴里后,才缓缓道:“那你慌什么?”
“容桂姑姑说待姑娘养好了后去夫人那儿一趟,说是要查姑娘的女红。”
“哦,好。”柔嘉听闻一点儿也不在意很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又道:“不是有你吗,婵儿你抽空绣一个,我拿去交差就好啦。”
“要是这样就好了,我给姑娘绣多少个都行啊。”婵儿稳了稳神色接着道:“问题是,夫人要亲自查看,要姑娘现场绣···”
柔嘉刚换下被雨有些打湿的绣花鞋,正准备用干巾擦拭,听见婵儿说的话手下的动作一顿,而后面无表情道:“以前也没见她对我这么上心,这是要拿我撒气呢。”
“姑娘为何这么说,咱们···咱们这段时间什么错也没出啊。”婵儿接过柔嘉手里的干巾,擦着绣花鞋,只是语气带了一丝担忧。
“及笄礼上让她丢了好大的脸,她总要找补回来咯,不然以大娘子的脾性能咽的下去这口气?”
“这是知道我的绣活肯定不如大姐姐,变着法撒气呢。”
说罢,柔嘉只是拿起窗边小几上的绣花线和绸缎布,上下摆弄着。
婵儿听见柔嘉说这话,连忙站起来手里还攥着干巾,嘴上却是一刻不停,“那···那我先给小姐教几个绣花样子吧和绣针织法,看看能不能应付过去。”
“哎呀,你看你如临大敌般的样子。”柔嘉看着全身紧张的婵儿,只觉得小姑娘单纯可爱,上一世也是这样婵儿什么心机都没有但是无论何时都是想着自己护着自己的,只不过自己那会儿也和婵儿一样单纯天真,被家族抛弃时都不知道。
“糖糕要凉了,专门给你带的,怎么你要辜负你家小姐的心思啊?”柔嘉站起来,轻轻拍了拍婵儿的胳膊似是安抚。
“大娘子能干嘛,最多看我绣的烂,说些难听的,或者打几藤条,无碍的。”
柔嘉本不想再多说什么,可是看着婵儿每次出点事就如临大敌的样子还是没忍住教导了几句:“婵儿以后姑娘我是要带着你吃香的喝辣的,以后你要沉稳懂吗,万事有姑娘我在,你的心就放在肚子里好吗?”
婵儿有些委屈的撇撇嘴,小声嘀咕着:“我只是怕姑娘出事嘛···”
柔嘉看着婵儿委委屈屈的样子,哎呦了一声,刮了刮她的鼻子道:“醉仙楼的糖糕,某些人不想吃吗?”
婵儿看着柔嘉俏皮的样子,最终还是笑了出来。
“吃!”
“不过···你还是得教我一些样式。我肯定学不会,但是我嘴上能说啊,我可不想多挨几下藤条。”
婵儿拿着糖糕,嘴里也塞的鼓鼓囊囊,口齿不清的说了句:“好呀。”
第二日一大清早,柔嘉洗漱过后,就去了张兰雪那里。
果不其然,容桂让她在外面等着,说夫人还在更衣。
柔嘉猜到了她这位大娘子一定会变着法的折腾她,所以这才起了大早,现下太阳还没完全升起,清早吹来的风还带一丝微凉,倒也舒爽。如果等日头毒了再站在门外,那才叫难受。
“你怎么来这么早?”柔嘉站在门外发呆时,耳边传来了关凤柔的声音。
“姐姐来的也很早啊。”
“你怕不是因为母亲今日要考绣工,怕的想提前来讨好母亲吧?”关凤柔走近,脸上带着嘲讽的笑,语气中也满是嘲笑。
柔嘉只是沉默着不说话。
这片刻的沉默在关凤柔的眼里看来就是默认,于是更加口无遮拦道:“也是,这自小没有亲娘教的人就是永远不成气候。”
“那依照妹妹这话,我也是不成气候的人了?”柔嘉正准备发作,就听耳后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回头一看是自己的大哥哥,关词安。
关词安是关正霆的发妻所生,但是关词安的生母体弱在关词安十岁时就与世长眠了,张兰雪是后来被娶进门的。虽然张兰雪蛮横但是还是畏惧这位发妻所生的大儿子的。
“大哥什么时候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