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淅淅沥沥的下到了晚上才渐渐的停了。
月亮挂上枝头,格外澄清明亮。浮云卷,月色斜,倾照在南山观。
柔嘉看着窗外的夜色,今夜到底是回不去了,她将桌几上写好的信折好,将烤干的鞋袜穿好,走向隔壁的寮房。
“辰安在吗?”
凌逸思本在查看汴京送来的密信,听见了门外传来了轻柔的询问声,便走过去打开了门。
柔嘉的头顶映着一片阴影,男人的衣袍裹挟着竹叶青的香气如他这个人一般潇洒挺拔、清丽俊逸。
“有事?”头顶上男人的声音淡淡的传来,听不出任何情绪。
“苏明在吗?”柔嘉仰着头看着凌逸思,手里捏着她写给家里报平安的信件。
月色照着柔嘉,似给她镀上了一层光,白色的纱裙轻轻飘动,她明眸善睐,凌逸思还能从那双灵动的眸子里看见自己的倒影,恍若仙子下凡,但是当眼前小姑娘柔柔的说出‘苏明在吗?’他的表情还是无法控制的一沉。
找他是为了找苏明?他的侍卫什么时候和她这般亲近了?
当下便冷着脸语气不佳道:“不知道。”
关柔嘉听见凌逸思的回答“啊”了一声,眼眸中染了淡淡的失望,手中拿着的信也放了下来。这番举动放在凌逸思眼里只当是她见不到苏明失落了,凌逸思蹙起了眉,表情更加冷硬。
正准备转身回房不再理会柔嘉,就听见小姑娘小声嘀咕的声音传来:“那能找谁送信啊?”
“你要送信?”凌逸思到底还是开口多问了一句,语气带着些许的不自然,他从没有这样‘多管闲事’过。
“是。”柔嘉应道,怕又引起误会便开口解释:“因为今日上山给母···小娘祭拜,因着下了雨便回不去了,我害怕家中担心,所以想拜托辰安身边的苏明帮忙跑一趟给关府送一下书信。”
“柔嘉姑娘和寺中的主持似乎很熟悉?”
“啊,是的因为我年年都会来祭拜小娘。”
“多谢柔嘉姑娘为我和苏明送来干净的衣物了,很是合身···”凌逸思说道苏明时分明带着点咬牙切齿的意味,但是眼神却是盯着关柔嘉,黑眸中月光流转,似乎在期待柔嘉的答案。
他带着试探的问题的答案···
“不用客气辰安,你也帮过我的。”柔嘉浅浅一笑,微微摇头,头上的簪子也微微摆动,像是随着月光起舞。
“合身就好,我也是比着辰安的样子说与僧人的,苏明的衣物是婵儿带他去选的,不用这么客气的。”柔嘉说完便准备拿着信去找一下主持想问问寺中是否有跑腿的人。
听到那句婵儿带苏明选的,不知为何凌逸思感觉自己的眉梢眼角都舒展开了,心中那闷闷的感觉也好像被这夜间的微风瞬间吹散,一抹月光打进了心间。
后来他才明白,原来当时的心情叫吃醋。
“我可以唤苏明回来。”凌逸思顿了一下,不自然的开口:“帮柔嘉姑娘送信。”
说完,一向只手遮天,在朝堂上善于玩弄人心摆弄心机的太傅大人,此时却像个什么都不懂的毛头小子一般,耳廓染上了红。
凌逸思说苏明去了山下帮他采买新的衣物,一刻钟便会回来。他虽没说采买衣物的原因柔嘉也能猜到七七八八。
他今日被谢玉追查必是暴露了一二,采买衣物估计是为了掩人耳目,还有嘛···柔嘉侧目看了看身旁挺拔俊逸的凌逸思,微微抿了抿唇。
还有嘛···大概就是这位公子穿不惯寺中粗麻布衣吧···
柔嘉和凌逸思坐在院中的石桌上等着苏明归来,婵儿为两人端上了一壶热茶。
明月高悬天边,夜如墨染清晰呈现。
“好美的月亮啊。”柔嘉手捧着一杯茶,望着天边的明月发出感叹。
“柔嘉姑娘好像从未问我的身份,今日发生的种种姑娘也从未过问。”凌逸思也抬头看着月色,问出心中的疑问。
“知道那么多真的好吗?”柔嘉看着杯中映着的月色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带着淡淡的笑意道:“况且人人都有自己的秘密都有不能说的难言之隐,辰安从未害过我,我自然是相信你的。”
不知是月色动人,还是茶色清香,还是因着那一句“我自然是相信你的。”凌逸思感觉有一抹月色住进了心间,月光在他的血液中缓缓流淌,但他还是开口,声音冷冽如泉水好听:“我的确有难言之隐,但是我不会害姑娘。”
柔嘉听闻也只是笑着点点头:“汴京好玩吗?”
柔嘉从未去过汴京,上辈子家人也抛弃了她,去了汴京,她很想知道汴京好玩吗?好玩到能让她以为的家人都抛弃她吗?
凌逸思微微一怔,似是没想到柔嘉会话锋一转问起来像是小孩子一般的问题。
“还好,节假日时会格外热闹,姑娘有机会可以去汴京看看,我可以···”凌逸思想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