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烟景颇为不服气。
不就是吃点东西?
自家的钱,山珍海味又如何?还不能随便吃吗?
后厨离这里这样远,她都没闻到什么味道,谢青沉怎么闻得到?
想必是他在胡说八道,好让圣上对谢家生了嫌隙。
若陛下因此而对谢家疏远,说明陛下也是有一点小毛病的。
如此,谢烟景便道:“姐姐应是闻错了,父亲与母亲怎么可能会铺张浪费。”
要她大着胆子说自己心里想的话,谢烟景还是不敢的。
洪黎也希望这件事快点揭过:“陛下如此体恤百姓,夫君一直觉得,陛下是位明德圣贤的君上,便勒令我等妇人亦要效仿,决不能铺张浪费。前院离后厨远,这一路味道杂,娘娘应是闻错了。”
机灵的下人已经赶紧去后厨通知他们处理掉了,她只需要多拖一点时间即可。
谢青沉也看见了一个丫鬟往后厨那边去走了。
不过,他并非想去后厨。
听说,陛下在监斩台处理那一堆御史台犯罪的官吏的时候,可是劈了好几道雷下来。
谢青沉走了两步:“母亲说笑了,这事可马虎不得,不若如此,对天发誓,就说母亲确定谢府没有阳奉阴违,在明知东川三州有干旱的情况下极尽奢华。”
洪黎的眼皮子跳了跳。
发誓?
监斩台那天晴天降雷,谁敢随意发誓?
处理掉了那东西,可是这事是做过的啊?
谢兰茹站出来道:“妹妹,你也是谢家的女儿,还不清楚父亲和母亲的为人吗?何必如此苛责母亲?身为女儿,理由孝顺。”
谢青沉不急不缓的反驳:“姐姐这是说的什么话?本宫何曾苛责母亲了。天地君亲父子母女,本宫是陛下的妃子,姨娘常教导本宫,身为女子,以夫为天,更何况,本宫的丈夫本就是天子。”
“以陛下为先,谨遵圣命,是本宫,也是每一位臣子应该做的事情。本宫自是相信母亲不会做这样的事情,味道也可能是本宫闻错了,本宫相信父亲,母亲怎么够,陛下得相信才是,在这个节骨眼上,怎么能轻拿轻放呢?”
“更何况,对天发誓,陛下即为天,这是表明忠心的时候,怎么能说苛责?姐姐说是与不是?”
此番话一出,洪黎不发誓也难。
推脱反倒成了有问题。
人,无论男女,都是会趋利避害的。
监斩台上那官吏发誓过后便被天雷劈了,他们即便没有亲眼见,也听人说不少,这事沸沸扬扬到现在。
谢兰茹心一咯噔,犹豫了下,跪下道:“母亲,是茹儿不对,是茹儿贪嘴,违背了母亲的命令,偷偷让厨子给我做吃的,请母亲严厉责罚。”
谢兰茹主动揽下所有,把洪黎放在不知情人的位置。
洪黎顺势而下,不敢相信又觉得羞愧:“茹儿!母亲平日里是怎么教导你的?你怎么就这么糊涂?祠堂罚跪抄写佛经一个月,好生忏悔一下。”
谢兰茹磕了几个头:“是,母亲。”
走时,向谢青沉投去一个怨恨的目光。
谢青沉丝毫不在意,甚至,特别想笑,大声的笑。
他何曾见过谢兰茹如此啊!
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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