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男子,又不是女子。
自古,只有红颜祸水,与男子没多大关系。
“美丽固然好,守不住也护不住的时候,这下场……格外的凄惨。”
窗外,马车如流水,人群涌动。
盛永沉极少出府邸,到没怎么这般看过。
竟不知这凤仪楼视野也如此开阔。
盛永沉侧脸看了一眼与他相对的白棠,她素手轻触着窗户,垂在脸侧的发丝轻扬,她人站在这里,却又好似不在这里一般。
一个青楼女子怎么会有一种让他也看不懂的神情?
盛永沉不是很理解。他印象里的青楼女子,都是魅惑勾人的。
方才那翠萝,不经意间都是风情与妩媚,那是融入她们的日常生活中的,她的举止是轻浮,不端庄的。
盛永沉这种身份的人自然是看不上这样的女子。
而这位花魁娘子,果真不一般,仅仅与王妈妈、翠萝、还有那瑶姐姐一个照面,盛永沉便能看出不同。
“秋妹妹这般花容月貌,看的我也是心动。”
白棠拿了一些药捣着。
盛永沉:“……”
哪里不对劲?
他现在可是男扮女装。
盛永沉看着她熟练的捣药,突然又有些不确定。她到底有没有发现他的性别?
盛永沉坐到了棋盘面前,摸着这棋子,又放下了。
走到桌边,写下。
[真的可以治好?]
“当然,翠萝的病是花柳病,虽然治起来很麻烦,却也不是没有办法。”
她给的翠萝写的那道方子是一道非常巧妙的方子。
白棠没有提盛永沉的哑,也没有要给他写药方的意思。
盛永沉先是眼里有一股嫌恶,然后指了指自己。
花柳病,就是乱搞来的,谁得了,他都会瞧不起。
“你的哑症?不过是与妈妈搪塞之言,三个月的时间,寻个机会,你自行离去吧。”
盛永沉惊讶的看着白棠。
她竟然想让他走?
“这凤仪楼,可不是什么好去处,谁家愿意自己的女儿成为里面的人?虽是不由自己做主,可看不起不是你说了算。翠萝身上的花柳病,在这地方,很常见,极难救治。染上这些病的女子,只有自生自灭一条路。”
“虽不知你是怎么来的这凤仪楼,但以后,别来了……”
盛永沉勾了勾唇,他也是这样想的。
回去之后,便不来这地方了。
这地方,没什么好来的。
药捣好了,白棠便兑了温水端给盛永沉。
“秋慕,把它喝了。”
盛永沉看着药迟疑了一会儿,写下。
[什么药?]
“让你脸上起红疹的药。如此,可避免不少的事情。”
他现在可是男扮女装,来青楼里的男人,大多色欲重,看见美貌的人便走不动。再来点有权势的人,就麻烦了。
盛永沉鬼使神差的喝了下去,他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竟然随便就喝下了一个并不相熟的人给的药。
喝下不过一会儿,便觉得脸上发烫,走到白棠的梳妆台前一看,他现在的脸,可谓是不堪入目。
红色的疹子密密麻麻的,他自己都不想看。
转过身看白棠的时候,只见她略微嫌弃的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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