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周应淮背对着自己,正跪在软蒲上。
他手上捏着串佛珠,修长的手指冷白如玉,一颗一颗拨动佛珠,背影说不出的冷淡矜贵。
比起那慈眉善目的菩萨,周应淮看起来更难亲近。
他看起来似是深思,下一刻起身,将刚刚还捧着的佛珠随手扔在地上。
他分明是不信这些东西的,只是不知为何,好像寄托了些贪妄在上面。
“从普渡寺这么大费周折带回来,我见你也不是很上心。”孟彦西开口,看着周应淮矜贵淡漠的眉眼,“不上心,为什么要带回来?”
唐显一惊。
“信不信,要不要留,是我的事。”周应淮终于正眼看向了孟彦西,他的眼神幽沉,压迫感迎面,竟是丝毫情分都没有,“孟彦西,我以为我上次和你说得很清楚了。”
什么说很清楚呢?——不要管江檀的闲事。
这是檀香围绕的佛堂,分明是叫人静气凝神的地方,但是周应淮根本不信佛,他只信他自己。
孟彦西失笑,在一旁唐显惊愕的眼神中开口,字字针锋刺骨:“天时地利人和,三者不得,虽胜有殃。”
“彦西,你国外呆久了,普通话都多久没说了,现在胡乱引经据典干什么!”唐显试图打圆场,“应淮,要不我们先出去吧?在菩萨面前吵架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