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里斯醒来时杨徵并不在屋内,不过诺亚和波诺在,波诺刚来不久,他们正坐在地毯上边打纸牌遍闲聊,无非是热门游戏或体育活动,波诺虽然只是孩子模样,可说出来的话没有半分稚气,能够顺利的接下诺亚提出的每一个话题,以至于年轻跨度不小的两人聊得热火朝天。
“杨小姐呢?”
波诺:“出门去了。”
“姐姐说去散步。”诺亚看出莫里斯的担忧,补充道。
莫里斯穿上鞋子踏出房门:“你们待在这里,我去找她。”
“好!”两个孩子异口同声,待到房门关闭,波诺立即起身,地板上的纸牌被他起身时的风吹得散了几片。
“我要去学习了,请务必不要打扰我。”
于是波诺在诺亚懵圈的时段中快速奔上二楼书房并且锁上了房门。
真是个怪孩子,诺亚把零散的纸牌塞进盒子里,掏出手机盯着屏幕发呆,没信号啊…好烦,好无聊,他肆无忌惮地在地毯上翻滚,想到杨徵之前还让他回家来着,早知道就答应了,反正莫里斯先生让人感觉挺可靠的,姐姐不会有危险的。
另一边,莫里斯在“眷屋”附近寻了一圈也没发现杨徵的身影,他好奇她去了哪里,既然她对这里不熟悉,依照她的个性是不会乱跑的。莫里斯开始害怕,猜测杨徵是不是走了,不再回来了。
【不会的不会的,她如今的爱人还在我的房里呢,她怎么会走?】
爱人,莫里斯的心脏猛地收缩,方才的温存似梦不真,他差点忘了杨徵身边的男孩,他对于杨徵而言,大抵不过是虚幻的过去。
莫里斯本不属于脆弱敏感的类型,相反曾经身为教师的缘故,无论是同事还是学生的眼里,莫里斯先生永远是坚韧且稳重的,平日里不苟言笑,而私下里温柔健谈,像是一汪宁静的湖水,淡泊而从容的面对生活。
莫里斯的脚步慢下来,在熟悉的土地上迷失了方向,下一步应该怎么走…眼前的世界褪去了颜色,寂静的空白占据莫里斯的大脑,他听到有什么东西撞击地面的声音,身体失去了力气,嵌入茵茵绿草地。
莫里斯梦见祖母在他的面前摊开手心,两枚戒指交叠的静静躺着,他恭敬的接过戒指,攥紧双手爱惜地靠在胸前。
“祖母,我们会结婚的,您放心吧。”
女人点点头,转身离去,踏入白色的长廊,洁白的什么也没有,最终散入月光了,没了踪迹。
莫里斯在幻境里痛苦的蹲下身子,在原地哽咽着说不出话,晕眩的感觉再次袭来,他费力的喘息,却始终没能站立。
“你怎么样了。”杨徵扶起莫里斯的上半身,让他靠在她的怀里,不断的呼唤他的名字,直到他靠近她身体的手指动了动,她悬着的心这才放下。
“徵。”
“还是习惯叫这个名字吗?”
杨徵担忧地搂住莫里斯的身子,再次抚摸他的额头确定没有发烧,然后询问他是不是没有按时吃饭低血糖了,莫里斯摇了摇头表示只是没睡好。
好不容易把莫里斯给带了回去,杨徵气喘吁吁的瘫在沙发上擦汗,莫里斯却好像没事儿人似的趴在桌上捧着波诺给他泡的龙井。
杨徵把波诺唤到身边想要了解莫里斯的睡眠情况如何,不问还好,这一问杨徵就完全是皱着眉听完的,莫里斯原来一直被失眠困扰,还时常出现梦魇的情况。
杨徵心里不是滋味,走到他身边亲吻他的额头,他显得很不自在,甚至有推开杨徵的意思,邱闻叙搂住他的肩膀问他怎么了。
“你…你有爱人了,他看着呢,不行的。”
“爱人?”
杨徵发现他的目光始终落在旁边一脸无辜的诺亚身上,恍然大悟后转为抑制不住的大笑:“他是旅店女主人的儿子,我们不是恋人关系哦。”
莫里斯尴尬的低下头,把头埋进杨徵的怀里,邱闻叙用两指手动为他扯出一个微笑,他注意到杨徵的虎口处粘了些干掉的泥土,于是托住她的手,拿出手帕帮我仔细的擦拭干净。
“你不好奇我的手上为什么会沾上泥土吗?”
“是因为我吗?”
“你看那儿。”杨徵用手指向波诺手里的棕色物品:“你见过那个吗?”
波诺手里拿着的其实是杨徵在湖边挖到的日记本,是当年的杨徵亲手将它用布料包裹好装进铁盒埋进土里的,之前她找错了大树,所以没有挖到它,这次她很幸运,按照诺亚拍到的照片,利用湖的形状想起了埋藏日记本的位置,从而找到了它。
“我见过,可是你把它藏起来了。”莫里斯说着,看似不在意,其实已经无意识的微微撅起了嘴巴:“我不知道内容。”
可见日记里的内容对莫里斯有所隐瞒,这使杨徵更加期待阅读这本日记本了,她接过本子打开,纸张不仅泛黄还有一股淡淡的味道,她有点嫌弃的拿远了些,字迹还算清晰,她浅翻了几页,发现前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