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湖岸戏水之后,杨徵有些日子没和莫里斯见面了。
她身旁的沙发陷下去一块儿,她没有察觉,只顾着发呆了。杨维安一把掳走她手里摊开的书,抽出书签,然后自顾自读了起来。
三分多钟过去,杨徵才觉得自己手头空落落了,一扭头,被突然出现的杨维安吓了一跳。
她刚要开口,杨维安先她一步说出了她可能会说的话,无非是问他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没有出声,或是为什么抢走她的书。
事实证明,杨维安确实猜透了杨徵,小姑娘不好意思地“哎呀”一声,想就此蒙混过去,杨维安作为长辈,自然不惯着她,喋喋不休起来:
“装模作样拿了我的书去,却在这儿出神。”他不经意地窃笑,又故作淡定地板起一张脸,“这般心绪不宁,必定是心中有所挂念,你倒是说说,是什么人让你牵挂至此。”
“叔父真是爱说笑,我不过是在担心学校里的事,不知道犯人还需多久才能落网。”
杨维安面上答应着,其实一点儿不信杨徵的鬼话。
晚餐后,杨徵特意收拾一番,推门出去,但凡是明眼人见了,就知道她绝不是去散步的。
果然,一出家门她就拐了个弯,拜访隔壁莫里斯先生去了。
杨徵看着桌上的一只茶杯,以及在厨房忙碌的莫里斯,紧张又期待地搓搓手。
“真没想到你今天会来。”莫里斯从橱柜中取出一只漂亮的瓷杯,等到热乎乎的的花茶满至八分,它们一起被主人递给在旁的女士。
“谢谢。”杨徵接过茶杯品尝,纯粹的花香气果真怡人,只是味道有些苦涩,因为她对此没什么研究,所以只当是正常状况,没有吭声。
“拉尔森太太今天也不在家吗?”
“她去亲戚家住了,他们邀请她去的。”莫里斯把糕点小心的摆放在小碟子里。
“那你...”
“我需工作,不方便去。”
“我不是问这个,我是想知道拉尔森太太不在家,你晚餐吃什么,学校里提供吗?”
“不,在家吃,我自己烹饪。”莫里斯的语气平静,这对于他来说已是习以为常的事。
杨徵表面上云淡风轻,实际上不甚感叹,酝酿了好久才吐出两个字:“难得。”
莫里斯骄傲地仰起下巴,用手比划到大腿的位置,并说道:“我这么大的时候,祖母亲手教我的,很快就学会了。”
杨徵只是微笑,目光始终跟随眼前的男人,看着他手舞足蹈,紧张到滔滔不绝地讲述他的童年,直到察觉自己一直得不到她的回应,他才略微失落地俯身靠近她,身上的气味瞬间入侵她的磁场,混乱了女人的心智。
“靠的太近了,莫里斯先生。”
“抱歉。”莫里斯的指尖扣住掌心,轻轻地在杨徵身边坐下,然后把手安分的放在大腿上,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