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初的心思全在林青身上,她纠结了很久到底要不要去医院,本想着吃完馄饨慢慢纠结,思路却被傅邹柏打断了。一个人吃和两个人吃也没差,于是喻初点了点头,自顾自转身走了进去。
两个人面对面坐在最里面的位置,老板来询问两人吃什么。
喻初:“一碗香菇肉馄饨,多加香菜。”
老板看向傅邹柏:“你呢?”
傅邹柏:“跟她一样。”
喻初:“……”她叫住老板:“老板,我再要一个香酥饼。”
傅邹柏对老板一笑:“我也要。”
喻初无语:“你干嘛?”
傅邹柏淡淡道:“不干嘛,吃饭。”
“……”
你就非要跟我吃一样的。
等了几分钟后馄饨上来了,热气直冒,傅邹柏看起来兴致不高,一下子往碗里加了半瓶醋,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就在这种诡异的安静中开始吃饭。
老板的女儿也在这里上学,他看着两个人明显还是学生,随口问道:“今天怎么没上学?出来干啥?”
喻初拿着筷子的手一顿,她不想回答。
傅邹柏淡淡瞥了老板一眼。
“……”
老板嘴里念念叨叨地回了后厨。
胃部传来的剧痛弥漫全身。
傅邹柏的嘴角有些微颤。
他刚刚其实是出来买药的,药店今天没开门,他疼得实在受不了了,无奈在路边买了包烟,没想到却看到了喻初。
在看到她的那一瞬,他先是条件反射般地扔了烟,然后是震惊,接着是担忧。
他每呼吸一下,胃部的肌肉都在抽搐,小腿已经开始发软,他看喻初在混沌店门口站了很久,便知道了她的心思。
这种担忧已经让他暂时忘记了胃部的疼痛,直到冷静下来,这种疼痛才再一次涌了上来。
一碗馄饨放在傅邹柏面前,十分钟过去了,他翻来覆去一个没吃。
喻初以为他是醋放多了,好心提醒道:“你可以让老板给你换碗汤。”
傅邹柏看了她一眼,努力从嗓子眼里挤出一声:“嗯。”
喻初:“……”
喻初埋头继续吃饭,并发誓今天不会跟这个人说一句话了。
胃部一阵阵地抽搐,傅邹柏将手使劲按在胃上。
“……靠”
喻初抬头,在她角度能看到傅邹柏的额头上冒了一层薄汗,纠结了一下还是问道:“你怎么了?”
傅邹柏极力忍住痛苦,轻咳了一声,声音已经有些沙哑:“吃完了吗?”
喻初放下筷子:“嗯。”
傅邹柏:“回去上课吧。”
喻初:“不。”
傅邹柏:“嗯?”
喻初:“不用你管。”
她站了起来,朝着厨房里的老板问道:“老板,多少钱?”
老板将手中的毛巾搭在椅背上,喊道:“两碗二十!”
喻初刚要掏口袋,傅邹柏已经将一张二十人民币按在桌上,对喻初道:“不用找了。”
喻初盘算着剩下的钱,也就没跟傅邹柏客气,跟他一前一后走出了馄饨铺。
外寒风凛冽,北方冬天的冷空气从不吝啬,刚一出门,喻初本就敏感的脸瞬间红了起来。
傅邹柏走在她前面,背部微躬,喻初看着他这身要风度不要温度的穿搭,以为他是穿得少冻得缩了起来,心里还骂了他一句死要面子活受罪。
走到十字路口,傅邹柏努力定了定神,手一直按压着不停翻腾的胃部。喻初跟在他身后,心里盘算着剩下的钱还能住几天宾馆,要不要去医院看看林青。
傅邹柏倚在路边的邮箱上,单手插兜:“一起回去?”
但喻初还在想着别的事,心事重重,她懒得跟傅邹柏解释太多,于是便装作没听见的样子,绿灯亮了,她留下一句“不了”便头也不回地过了马路。
再回头,却发现傅邹柏没有跟上,他留在了马路对面。
喻初看不清傅邹柏脸上的表情,但肯定不是在笑,他一只手撑在绿色邮箱桶上,一辆出租车停在傅邹柏面前,他手指微颤着打开了车门。
出租车离去,喻初的心彻底变得空落落了,这下,她是真的无处可去了。
她从小到大都没什么朋友,有的无法忍受她的沉默,有的无法接受她永远把学习放在第一位,有的无法接受她永远的情绪稳定。
总之,她现在没有地方可以去。
喻初兜兜转转,又走回了宾馆,从口袋里掏出昨天剩的143元,自己又添了7块钱,递给前台姐姐:“您好,我再开一晚单间。”
……
傅邹柏几乎是凭借着超强的意志力回了家。
罗丁正在和顾明烟打电话,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