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徐风是被一通电话给惊醒的。郭湛告诉他,1号实验体-也就是那只大猩猩,来到了2020年。
“它智商太高了,不仅学会了人类语言,还对系统了如指掌。它锁定你的信号,也去到那个时空。现在它不知道用什么,屏蔽了信号,我们根本找不到它。”
“那我有什么办法?”,徐风抓抓头。
“这不是找你商量嘛...”,郭湛还没讲完,他便挂断电话,从床上跳下来。
一打开门,呆若木鸡。
它吃着香蕉,冷漠地扫他一眼,开口问:“你就是徐风?”
“嗯。”,徐风贴在墙角,大气也不敢喘。
“那就对了。”,它恢复了正常猩猩的体型,声音听着却像年迈的长者,“知道我为什么来找你吗?”
徐风摇下头,沿着墙边走过去。它警惕地看了他一眼,丢掉香蕉皮,继续说:“带我去见沈仲民。”
“你,你去见他,做什么?”,徐风断断续续道。
“当然是,要杀了他。”,它咧起大嘴,令人不寒而栗。
“啊?!为....为什么?”
“当初,他选中我作为实验体,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我承受了多少痛苦,我就得加倍从他身上讨要回来!”
他们交谈的声音,把江南从清梦中吵醒,刚一打开门,就被徐风用力给推进去,吼道:“不要出来!”
“什么情况?!”,她不解地捶门,“徐风,你跟谁说话呢?”
大猩猩喉咙里发出怵人的笑容,眼珠滑溜溜的,说道:“那个女孩很漂亮,你喜欢她,对吗?”
“关你丫什么事?!”,徐风从外面拽着门,不让江南出来,“你和沈仲民有恩怨,就自己去找他,我今天要回去了,管不了你的事!”
“那她呢,你也不管了?”,猩猩撅起嘴。
“你敢动她试试!”,他松开抓锁把的手,愤怒得朝它走去。江南趁机跑出来,看到外来生物,尖叫着躲到徐风身后。
“哪来的臭猴子!”
大猩猩气得攥拳,从沙发上起来,吼道:“你说什么?!”
“臭猴子!”,她探出头,挑衅。
“别再惹怒它。”,徐风提醒。
但为时已晚,它拿起桌上的东西,往地上狠狠砸。一边两手捶胸口,一边上下窜跳。
江南不安地抓住徐风的胳膊,小声提议:“要不咱报警吧,看看他们怎么处理。”
“不行,它已经有人的思想了,留在这里会对社会造成威胁。我先带它去找沈教授,说不定他有办法解决。”
-
沈仲民在办公室,已经恭候多时,那个有着和人类一模一样神态的大猩猩,见到他笑里藏刀,上前寒暄:“沈教授,好久不见!”
它不走寻常路,直接跃过办公桌,坐到了椅子上。沈仲民回头拍了下徐风的肩膀,交代他们到外面等着。
“沈教授,没想到你年轻的时候,也这么风度翩翩。但很少人知道你徒有其表,总喜欢干些狼心狗肺的事。”,它挑衅地看着他,饱含讥讽。
沈仲民平静的内心涌起波澜,慎重得做下思考,板起脸道:“我沈某人从事科研以来,一直恪守本分,兢兢业业,自认从未做过亏心事。您这么评价我,实在叫我难以理解。”
闻言,它咧嘴大笑几声,端起桌上的茶杯,嗦了一小口,吐掉苦涩的茶叶。
“我原本和我的父母朋友,一起生活在森林中,无忧无虑,自由自在。是你派人把我捉走,关进实验室,日复一日陪你们玩时空穿梭的游戏。我先是被送到一百年前,在那里受尽欺压凌.辱。后来,又被送到百年后,那里的人类把我送上实验台,给我注射基因变异的药剂。”,说到这儿,它的表情特别痛苦,手扶着额头,“我的皮囊虽然是大猩猩,但拥有和人类一样的思维和情感,你们仍然拿我当实验品,一次次往我身体里注射药剂,使我变成这幅鬼样子。那台时光机,我早就想摧毁了它。但是,我得先杀了你,以解心头之恨。”
听完它的一大段话,沈仲民心有触动,深吸一口气说:“从事科研这么多年,我一直问心无愧,殊不知实验体也有情感。对你造成的伤害,我深感抱歉。既然你来找我报仇,那就动手吧,我沈某人不会眨一下眼。”
它有些吃惊,审视了他几秒,从椅子上下来。它立直脊背,抓耳挠腮,绕着他转了一圈,问:“你不怕死?”
“我早就做好,随时为科研献身的准备。”,沈仲民昂首挺胸,眼神十分坚定。
它呵呵笑了两声,拍下他的胳膊,说:“沈教授真是有骨气,让我着实佩服。我不杀你,但你欠我的债,还是要还的。”
沈仲民拂一拂衣袖,似有戒备道:“你想要什么?”
“让我留在这儿。”,它徐徐扭过头,“我们一起合作,创造一台新的时光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