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总算是有了一双还算合脚的鞋,穿上后俱都松了一口气。
到了半下午,又该出去找食了,不可能总寄希望于旁人。
那姓冯的汉子,也不可能供养一直供养所有人。
也是在后来听周到说,唐昭才知道,冯姓汉子,姓冯名虎,祖上三代都是打猎的。
到了他这代,少年人总有些别的念想,遂在成年以后下山入京。靠着自小打猎学来的功夫,在京城的隆兴镖局从学徒做起,一步步成了镖局里有名的镖师。
这次本是坐船去边镇送一趟镖没想到遇到了船毁,最后带着几个仅存的兄弟,流落到了万木山。
周到后面说的有些含糊,唐昭也没多问。
只是针对冯虎突如起来的好心,心存疑虑。
不是她把人想坏了,只是她记得,在河滩时,他们自己都不怎么吃过荤腥,一般只吃野菜野果度日,低调得不得了。
所以结合事情前因,这事怎么想怎么都透着股不对劲,怕是还有后续。
唐昭心里存下了这事,然后带着周到喊渴的周到一起去了找到葛藤的地方。
临出发前,青竹急步走来:“唐姑娘,我能跟你们同去吗?”
唐昭没拒绝,笑着点头道:
“当然,走吧。”
三人离开空地寻着她上午留下的记号,走去。
顾忌着天色,他们走得很快,没多久便要到地方了。
但走着走着,忽然三人竟不约而同地脚下一顿,站在原地不再向前。
他们谁也说话,对视一眼,眼里竟是了然。
唐昭眉头微皱,正准备动时,有人却比她更快。
一阵微风吹过,她转头看去身边已经没有了周到的身影,紧接着下一瞬,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好小子,竟敢跟踪我们,说有何居心?”
唐昭挑眉,周到的功夫很好啊,看来真正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只有她罢了!
一面想着,她转身看去,此时周到已经拎着一人的衣领向她们走来。
边走嘴里还不忙教训手里的人:
“老实交代,为何跟着我们,不说小心我不客气。”
说着他一扬手,表情凶狠。
他手里的那人则瑟缩了下身子,畏惧地抬手挡了挡。
“挡什么挡,说话。”
周到一手打掉他的手,吼道。
这力道使得不小,啪的一声听着就痛,那人更是面色涨红,想摸摸被打痛的地方又不敢摸可怜又委屈的样子,跟只小狗崽子一样。
过后就听见他结结巴巴地说:
“我,我,我没有恶意,我,我只是听见你们说这边有水,我想,我想喝水。”
说完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的确像是渴得不行了。
周到冷笑:“想喝水?喝水用得着这么鬼鬼祟祟,说到底有什么目的?”
他拎着那人又是一顿后,那个脸一白,吓得直摇头:
“没有没有,没有别的目的。”
“周公子放开他吧。”
这时青竹开口说法,周到看去,
“他应该没有恶意,天色也不早了,我们早些弄好早些回去吧。”
唐昭忽地也笑了:“走吧。”
说罢她给那人指了指最前方的位置道,
“要喝水正前方直走就到了。”
周到虽还有些不愿,但两个姑娘都开口了,他也不好驳人面子,手一松,就松开了手里的衣领。
那人愣了一下,忙拱手弯腰道谢:
“多谢二位姑娘。”
谢完了,犹豫了一下又对着周到行了一礼:
“多谢公子。”
说完人快步就往前跑去,周到不高兴道:
“这人贼眉鼠眼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跟了我们这么久,就这么放过他了?”
他问的是唐昭,唐昭嘴角上扬,朗声道:
“是好人还是坏人问是问不出来的,这一次姑且当他的话是真的。下次再遇上,便是居心不良了,你就是一刀杀了他,我也不会拦。”
前面的身影一僵,紧接着跑得很快了,绕过几棵大树就不怎么看得见了。
周到闻言一扬眉,冲着唐昭竖起拇指,做了个口型道,高。
青竹也是抿嘴一笑。
“走吧。天色不早看能不能找些肉回去。”
唐昭给那人指的路是去溪流下游的路,而她带着二人往上午收割葛藤走去。
不多时就到了,各自喝了几口干净的山泉后,便开始找吃的。
周到看上了葛根,打算再挖一根。
这里葛藤茂密,底下应该还有不少。上午她来时若不是体力不够,她自己也想多挖几根,现在有了免费的劳动力当然是能多弄点回去的好。
唐昭没走远,就在溪流边晃荡。
溪水浅又有大大小小的石头压在水底,一些小鱼儿晃悠悠游过,很是悠闲。
但是唐昭的目的并不是它们。
这么小还不够塞牙缝。
她仔细听着溪水边的蛙鸣,根据声音她拨开草丛,一眼就看见了窝在草丛中青蛙。
唐昭面上一喜,接着下手快准狠地用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