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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准备工作的不充分,时间上的短缺以及变化来的太突然,魏忠贤并未完成对宦官、宫女和羽林卫们的封口工作。
或者说,他只完成了前者,并未完成后者。
所以,用屁股想也知道,吕布那厮一定知道了自己干的好事儿,今天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老太监虽有些担心,但也没有担心的太过头。
毕竟当着陛下的面,吕布就算再疯狗,也是不敢太过放肆的……
魏忠贤的猜测果然没有错。
仪仗出宫后,吕布果然已经等在外面了。
面对这厮要吃人的眼神,老太监选择无视,而是抬起头望着远处巍峨的宫殿,仿佛在欣赏清晨的美景。
早上的阳光有些清冷,但还是缓缓驱散着昨夜积攒下来的寒意,暖着红墙黄瓦的殿宇,错落有致,徐徐升温。
这景色是真他娘的好看啊……
见老太监装死不看自己,吕布虽气的咬牙切齿,但也对他无可奈何,只得快步领着羽林卫们护卫到了轿子周围。
“义父,布参见义父。”
吕布用好奇的眼神打量了一下这大轿,随后低下头。
“嗯,走吧,奉先。”李乾的声音从轿子中传出来。
仪仗卤薄齐备,行驾继续向紫微宫行去。
……
京城中,也有两辆马车一前一后向着皇城方向赶来。
一辆上面坐的自然是高士廉、长孙无忌,还有高氏。
另一辆甲士拥簇,豪华至极的明黄色马车上,坐的却是李渊和李世民。
“你能想明白最好。”
李渊一身玉黄色暗纹湖绸锦袍,难掩雄壮身姿,虎目中带着些许欣慰之色,望着眼前的儿子:“二郎,谁都有颓废之时,一直被颓废所困的人难成大器。你天资聪颖,为父不希望你被感情之事困住了手脚。”
“父亲,儿子已经放下了。”
李世民穿着一身墨色出锋锦袍,腰间缠着玉带,看起来甚是干练,他抬头露出一个明朗的笑容,只是眼底依旧留着一抹不甘。
他这点道行瞒不过老谋深算的李渊,不过李渊却并未在意,只是转过头去,透过窗口帘帐望向马车外的景色。
但凡能成大事的人,哪个心中没点执念?
要的就是把这点执念当成动力,催着人一直往前走……
清冷的晨光已经转暖,街上早已热闹起来,行人来来往往,早餐摊上的食客三三两两地吃饱喝足,脸上带着笑容,离座开始了新的一天。
护卫甲士衣鲜甲亮,骑在高头大马上,伴着马车向皇城而去。
马蹄哒哒、车轮轧轧,从青石的街道上行过,碾起细微烟尘,路边的行人感慨着望着他们的背影,又低下头,重新回到自己烟尘里的生活中去。
李渊的车架来到皇城南的含光门,守城门的羽林卫早已认出了唐国公的马车,急忙回去通报上司。
不一会儿,便有一名身着暗红甲衣的将领急忙跑了出来。
“末将王长谐,见过国公爷。”
“长谐,何须多礼?快起来吧。”李渊笑着将他托起来。
“国公爷,二公子的事大半已经办妥了,剩下的只有门下和兵部的文书,这得要国公爷您亲自去跑一趟了。”王长谐笑着把事情禀报给他。
“嗯,这次多亏了长谐。”
李渊龙行虎步,领着众人穿过含光门宽大的左门洞,来到广阔的汉白玉广场上,继续向宫内走去:“昨日得了两坛醴泉坊张家的花间酿,今晚长谐定要去我府上品一品。”
“为国公爷办事,哪敢邀功?”
王长谐笑的很开心:“不过这花间酿确实勾起了末将的馋虫,希望今晚国公爷莫要嫌下官叨扰了。”
“哈哈。”
李渊爽朗地笑了笑,却又转向一旁的李世民:“二郎,以后王将军可就是你的上司了,还不过来见见礼?”
“嗨,哪有什么上司不上司的?二公子能进虎贲卫历练,末将才是脸上有光……”
王长谐还在客气,但李渊迟迟没听见李世民的回话,皱眉回头望过去,却发现李世民正呆愣愣地望着侧方,脚下机械地向前走着。
李渊不满地加重了几分语气:“二郎?”
李世民这才恍然回过神,感受到父亲严厉的目光,低下头:“父亲,儿子走神了。”
李渊却没有着急训斥他,而是负手抬起头,循着李世民的目光向远处看去。
只见两男一女三人正在宦官的引领下,向宫内走去。
王长谐见状,急忙为他解释:“国公爷,这是刑部郎中高士廉,方才递了帖子求见陛下,陛下已经准了。”
李渊眯着眼睛点了点头,又瞥了一眼李世民,这才明白,儿子为什么那么失态。
不错,此时和他们同路的,正是入宫的高士廉一行人。
六部本来就在皇城中,所以高士廉这个刑部郎中算得上是轻车熟路。他穿着一身青色纻丝圆领、白鹇补子的官袍,头上戴着双翅乌纱帽,脚下踏着皂面粉底的官靴,打扮颇为正式,一本正经地跟在宦官身后。
高氏虽然也好奇宫中样式,却也稳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