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的面色也不是很好看,虎视眈眈地盯着魏征。
说义父沉湎于奇淫武事,这奇淫武事不就是他教给义父的吗?强身健体也有错?
然而满朝文武绑在一块,魏征都敢开炮,更别说他们一个太监、一个小小的羽林卫队正了。
“尔等才是真正的无君无父之人!”
魏征一个对两个,怒气冲冲,须发飞扬,气势丝毫不落下风:“顺君父之过以全一己私利,国贼也!!”
老太监和吕布面色更是要气炸了肺,还全一己私利?
你知道我们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吗??
只是,还不待他们开口,李乾就及时制止了这场激辩。
“行了行了!都少说两句吧!”
李乾叹了口气,既然决定要小小折腾一下,批奏章似乎也不是不可以了:“这些日子朕确实忽视了奏章,以后不会如此了。”
“至于习武之事,这是朕自己的爱好,暂时没法改了!”
魏征听到这话,面色也缓和了许多,拱手道:“陛下能处理国事便好,习武强身之事亦是百官所望。”
“只不过陛下龙体乃国朝之本,习武也当循序渐进,不可听信他人谗言,贪一日之功,而损伤根本。”
说这话的时候,他盯着老太监和吕布,明显是意有所指。
专业水平被质疑,吕布终于忍不了了,当即怒道:“没人比我更懂习武!”
魏征却没回他,或许是因为他确实不怎么懂。
“朕知道了。”
李乾也缓缓点点头,无论怎样,魏征跑过来说这顿话也是站在他这个皇帝的立场上,替他这个皇帝考虑的。
再加上魏征就是这个性格,言辞激烈就激烈点吧,唉~
“臣奏毕,请陛下允臣告退。”
魏征躬身行礼,后背依旧那么直挺挺的。
李乾见到这一幕,更不想和他计较了:“大伴,差人送送魏卿家吧。”
老太监虽有一千个不情愿,但还是应下声:“是,陛下。”
待魏征走后,李乾又让吕布给自己拔完筋,这才对着桌上堆积如小山一般的奏章发起愁来。
说大话的时候挺痛快,但现在到了兑现的时候,就不免发起愁来。
老太监在一旁看着,也是欲言又止。
他方才痛骂魏征,只是因为魏征的言辞太激烈了。
但实际上,老太监也是挺赞同李乾自己批奏章的,只有皇帝自己批奏章,他的权力才不会旁落到那些大臣手里。
只是见了李乾坐在这摞奏章前被愁成这样,老太监也有些于心不忍。
他悄悄出了政事堂,不一会儿就回来了,后面还跟着两个小宦官抬着一个木桶。
“陛下,朝政乏累,奴婢差人去太医院为您取来了醒神汤,可益气提神,舒缓疲惫,陛下不如先休息一下,喝完汤?”
只是说完之后,却没得到回应。
“陛下?”老太监疑惑地望着李乾。
“嗯……嗯?”
李乾撑着下巴的胳膊肘差点错开,头都差点摔到桌子上,批着批着睡着了。
“大伴?”
老太监见他累成这样,更是心疼:“陛下,奴婢为您取来了醒神汤,要不要喝一碗休息休息?”
“是得醒醒神。”
李乾揉了揉太阳穴,无奈地道:“朕都累的睡着了。”
他接过老太监递来的那碗黑不溜秋的醒神汤,喝了一口。
嗯,苦的,还有股子中药味,真难喝。
放下碗的李乾又将目光转回到面前的一叠叠奏章上,轻轻叹了口气。
大臣们的的奏章简直是五花八门,让李乾颇有些摸不着头脑。
有的大臣写个奏章都喜欢卖弄自己的学问,东拉西扯,引经据典,写出来的东西佶屈聱牙。
李乾本来就不怎么能认全繁体字,看这些人写的东西就如同看天书一般,两眼冒金星。
当然,也不是都看不清楚。
就比如这本摆在最上边的,御史弹劾鄢懋卿身为大理寺卿,却公然朝会迟到、失仪、态度骄横跋扈的奏折,言简意赅,李乾还是能看懂的。
鄢懋卿嘛,他知道。
就是那次朝会上,替严嵩回怼魏征的人,妥妥的严党。
“大伴,大理寺卿朝会迟到、失仪、态度骄横跋扈,该怎么处罚来着?”李乾皱眉望向一旁的魏忠贤。
“这……”
老太监一怔:“陛下,此乃国事,奴婢不敢妄言。”
李乾皱了皱眉:“朕问你,你还不敢说?”
老太监老脸一红:“陛下问,奴婢自然要说,只是奴婢只知道《大乾律》上有,朝官朝会迟到,罚俸半月,至于陛下说的这种情况,奴婢就不知道了。”
李乾无语瞪了他一眼:“朕难道还不知道大乾律?”
“陛下自然知道,是奴婢多嘴了。”老太监讪笑着拍了拍自己的嘴。
李乾无奈,只能先搁置一下了。
他继续在这如小山般的奏章里翻,又翻着了几份能看懂的。
比如说这个陇西郡郡守的奏章,说当地一处常平仓意外失火被焚毁,又有运河堵塞,漕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