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酒吧见不得这种纯爱,在孟宴臣呼吸渐渐平缓下来时,不知从哪里忽然传出一声急促的女人尖叫,暧昧的不成调子。
他脸色微变,骤然睁眼,那声音却瞬间高走,似痛苦也似欢愉,其间夹杂着低沉的喘息、和愈发激烈的门板撞击,断断续续的,听起来似乎是从卫生间里传出来的。
他抬手捂住叶梦梦的耳朵,欲转身离开,后背却被撞了一下。
不必回头就看见一对男女已经从背后转到了对面,衣衫半褪,嘴脸纠缠,黏腻的水声伴着衣料摩擦的动静,一路跌跌撞撞、哼哼唧唧,几乎刚摸到卫生间的门框,女人的裙子就被急色撩起……
幽涩的光线里闪过一片白光,孟宴臣飞快地垂下眼皮,把叶梦梦箍在怀里,拥着她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两人一前一后回到包间,叶梦梦先一步握住门把手,却被后来的孟宴臣覆上,孟宴臣怔了一下,随后手掌猛地收紧。
掌心滚烫,他的眼神亦炙热笼罩在她头顶。
门内音浪迭起,人声涌动,门外寂寂悄悄,欲海微澜,两人站得极近,呼吸与发丝纠缠不清,灯光和香气扭扯缠绵,前胸后背似有热意翻滚。
忽然,叶梦梦转身,垫脚亲在他的唇边。
那个瞬间,就像是往暗潮涌动的平静湖面扔下了一块石头——孟宴臣理智丧失,低头吻了下去。
这个时候,如果有人从门内出来的话,看到这一幕绝对会惊呼出声,两个平时看上去对异性最是清冷淡然的人,此刻正旁若无人地纵情纠缠。
昏暗暧昧的灯影里,叶梦梦勾着孟宴臣的脖子,手指纤长穿梭在他发间,蜜一样的软唇急切地需索侵占。
一时间多巴胺风起云涌,白浪掀天,孟宴臣像是陷入了一个巨大的、云朵做的蜜罐里。
他在风月场里的经验和技巧几乎为零,骤然被卷入如岩浆炙热的浓情里,只依靠本能去反应。坚实的胸膛将人紧紧压在门上,宽大的手掌则托握住那截细腰紧紧按向自己,不留空隙,仿佛要将她嵌进身体里。
柔软的身体紧密契合,唇舌勾缠着夺走呼吸,喘/息交错间热浪翻涌,酥麻酸痒感令人眩晕。
空气燥热,暖香浮动。
他贪婪地迷恋着这种近乎窒息的冲击和悸动,为之心摇神荡,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不知过了多久,似鸳鸯交颈的两人终于分开,彼此呼吸不稳,唇上皆残留着潮湿的印记。
“呼……呼……”孟宴臣重重喘息。
一吻结束,他只觉得身虚力软,舌尖发麻,似乎天地间所有一切都远离了自己,所闻所见只有一个叶梦梦。
两人离得那样近,目光如雾朦胧,又似体温滚烫。
急促的吐息灼热喷洒,引得她浓密的眼睫抖颤如蝶翼,鲜嫩光洁的脸上,撩人的春情因蹙起的眉皱皱聚拢,又因掀起眼皮后的眼波流转猝然绽开,于是,丝丝缕缕的媚意就那么一路氤氲至微红的眼尾。
勾的孟宴臣心跳都停了,急急低头去吻。
“梦梦,梦梦……”
急切的唇吻尽数落在她漂亮的不像话的眼睛上,哪里还记得什么教养、什么道德,只着了魔似地呢喃着她的名字,如信徒一般虔诚,充满柔情。
她的名字起得真好,与他的姓氏同音,就如命中注定般密不可分。
似乎是被吻的痒了,叶梦梦偏头错开,那轻绵的亲吻便落在发间、耳侧。
孟宴臣又转回,顺着脸的轮廓向下去寻她的唇,“梦梦,梦梦……”
像第一次尝到糖果甜蜜滋味的孩子,迫不及待地寻觅更多。
“……孟宴臣,”叶梦梦迎合着他因生涩而止于浅尝的亲吻,手从发间退至他后颈,打着圈儿轻轻摩挲,然后重重一按。
她引诱他的唇慢慢深入,“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我们交往好不好?”
此话一出,孟宴臣动作一下停住,教养和道德忽然之间重新占据了他的意识。
“孟宴臣……”叶梦梦的声音在他唇间浅吟辗转。
她轻吻着,双手勾着他的脖子,身体轻微扭动,像极了引诱夏娃偷尝禁果的那条蛇。
可孟宴臣不是夏娃,他抵挡住了诱惑,随着抓握托扶的双手默默卸去力道,薄唇也逐渐远离航线。
四目相对,沉默难言,叶梦梦推开他,转身走进包间。
轰鸣自门缝中泄露,又一瞬闭紧,孟宴臣颓然站在原地,嘴角下撇,脸上光影斑驳,痛色难掩。
他没有在门外停留太久,进去后很快就在某个无人的角落里发现了叶梦梦,她坐在沙发上,拿着一片湿巾正在擦嘴。
孟宴臣小心翼翼在她对面坐下,目光凝着愧色似有千言万语,然而唇线抿紧,一言不发。
叶梦梦只当他是空气,湿巾狠狠蹭过红唇,又落到眼角,将他吻过的地方,痕迹一一抹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