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宴臣的心骤然一沉。
在叶梦梦刚开始讲的时候,他就隐约有了猜测,因为有关于她的过去,他做过三场梦:昏暗破旧的屋子,混乱不堪的街道,以及富丽堂皇的生日宴。
他嘴唇动了动,想说点什么,可是俏俏的声音还在讲:“然而好景不长,就在高考前夕,老板老婆发现了自己丈夫和养女的龌龊事——”
十八岁的招娣没有参加高考,因为,她被老板老婆在考场外打流产了。
孟宴臣蓦地打断她,“够了,我不想听故事。”
叶梦梦眉眼弯弯,冲他笑,“急什么,重头戏还在后面呢!”
煤老板虽然喜欢招娣年轻貌美,但却不想跟老婆离婚。正巧有个酒局朋友对招娣垂涎已久,两人喝了一顿,朋友把人带走了。
在那之后,招娣在无数男人之间辗转,终于在十九岁的某一天,被一个搞科研的疯子弄到了手,腻歪了一阵后,男人看她的眼神从一开始的惊疑,后来逐渐疯狂。
切片分析,血液研究,到后来超出科学界限的人体实验——疯子发现她的身体异于常人,恢复能力极强。
再深再重的伤口也不会留疤,愈合速度是普通人的两倍。除此之外,柔韧性和忍耐度也很好,私密部位的神经更是丰富而敏感。
只是可惜,从她身上提取出来的活细胞并不能作用于旁人,以此美容驻颜、乃至长生。
科学家不迷恋长生和青春永驻,他只是痴迷科研,所以即使是在欢好时,也会一遍又一遍地赞叹她是造物主的炫技之作,是命运的宠儿,不管她听懂听不懂,将那些晦涩的研究和发现当做情话时刻挂在嘴边。
潜移默化之下,招娣也渐渐开窍了,终于开始正视自己的不正常。
他们家人几辈下来,长相都普普通通,甚至歪瓜裂枣,只有她像是基因突变,越长越漂亮。
她对男人仿佛有着天然的诱惑,一碰到就变成了瘾君子,甚至会为了争夺她的归属而大打出手。
在男人的惊艳与迷恋中,在女人的嫉妒与嫌恶里,二十岁的招娣开始质疑“规则”,并试图验证。
果然,她不能“独立”生存,无论走到哪里,狼一样的男人们始终如影随形,不是这个男人,就是那个男人,有时甚至会是一群。
她在夹缝中艰难寻找希望,可到处都是“帮凶”,法律对囚禁她的男人们来说如同虚设,可一旦是她想要逃跑,全国的警察瞬间装备升级。
久而久之,她接受了这个世界不正常,也接受了自己只能被锁在男人的笼子里当金丝雀的命运。
小说里的虐文女主不就是这样吗?天生丽质,却厄运缠身,最后只能委身于男人,通过得到男人的爱来得到一切。
其实,她从来就没有觉醒,所谓的什么女主,什么光环,都是臆想的。
只是因为,如果把这个真实的世界看做是虚假的,看做是被设定如此的,心里面才觉得轻快。
她很正常,很优秀,很美丽,病态的是这个世界和规则。
完成了精神上的蜕变后,她以猎物的身份加入了这场游戏。
男人拿她当玩物,她又何尝不是?作为一只金丝雀,如果放归山林就要被所有野兽啄上一口,分而食之,那倒不如主动找一个有权有势的饲主,将野兽杀之殆尽。
共享?门都没有,去厮杀吧,她会把虚假的爱赐予最后赢的那一个。
病娇,疯批,控制狂,变态,腹黑……
终于,在二十七岁的时候,病娇终于杀光了所有“男主”,却因为她的精心照顾得了胃癌,命不久矣。
她本想当寡妇,守着他的财富和势力,孤独地活到一百岁。但不愧是病娇啊,人还活着,就一脸深情地给她注射毒药,拉她陪葬。
病娇没能在病房里抱着她的尸体死去,因为她在别墅里开枪把他打成了筛子。
毒药发作的很快,临死前她哭了一场,不是为病娇,而是为他的钱和权。
她本就不爱任何人,只爱被命运恶意凝视的自己,只是忍辱负重陪几个法外狂徒玩了好几年,结果却功亏一篑。
妈的,在阴间当鬼想起这些,都得跟孟婆再讨一碗孟婆汤。
但没想到的是,再一次睁开眼睛后,她发现自己又活了!还穿越了!
这个新的世界不错,至少规则很正常,男人虽然惊艳于她的漂亮,但却不会像狗啃骨头一样黏上来,也不会当张三。
可是某一天,命运的齿轮还是转动了,围绕在身边的男人,有一部分渐渐显露了兽性,虽然这个新世界的法律和警察挺给力的,但是她恐惧,所以决定,在事情变得更糟之前,主动出击。
她选定了一个家世品貌样样都好的饲主,为自己提供安全的生存领地。
“可是这个饲主拒绝了。”叶梦梦声音淡淡的,仔细听来似乎有些悲伤。她看向孟宴臣,目光湮没在他高大身体投下来的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