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过度焦灼和煎熬造成的仿佛气虚一般的苍白。
郭襄一见杨过误终身,许沁是怎么做到的?——珠玉在前,却抱着鱼目不肯撒手。
眼睛微微发酸,可能是风吹进了沙子。
叶梦梦极浅地呼了口气,视线垂下来,“谢谢关心。”
没有针锋相对,也没有敷衍应付,语气温软,在真心实意地表达感谢。
孟宴臣心念一动,忽然抬起手来想摸一摸她的头,偏偏这时北风骤然强劲,吹起发丝凌乱飞舞。
大手帮她压住头发,他向旁侧迈了半步,挡住凌冽的寒风。
“先上车吧。”
“我回去了。”
两道声音同时在风中交叠,一道是邀请,一道是拒绝。
风没有停,孟宴臣只当那话入耳前就被吹散,不由分说地揽过她的肩,把人推上了副驾驶。
只是他前脚刚往主驾驶走,后脚副驾驶的门就被打开,叶梦梦左手搭在车门上,脑袋已经探了出来。
孟宴臣只得折返回去,抓着肩一把给她按回座椅里,“天这么冷,打车要等到什么时候?”
虽是常年坐办公室,但他并不似偶像剧里的总裁那般麻杆儿似的瘦削,手掌宽厚有力,肩背宽阔,整个人压过来时,浓郁的气息将叶梦梦骤然围困。
车内狭窄,脸跟脸挨得很近,四目相对,他眉心蹙着,眼底的疼惜里夹着几分恼意。
叶梦梦看着清镜片后面的琥珀色眼瞳,感觉喉咙一阵干涩,咽了一下,脸立刻向旁边一偏,抓着他胳膊的手莫名收紧,“我知道了,放开。”
她的声音里多了一丝慌乱,但眼下孟宴臣没空分辨,他没听话放手,但也没有别的动作,目光寸寸打在她的脸上,就这样近距离地盯了好久,像是在确认她会不会在自己转身后就立刻下车。
好半天,他拉开一点距离,却是抬手去扯安全带。
咔嗒一声,像是在上锁。
叶梦梦紧紧攥着衣服下摆,脸似乎发起了烧。
孟宴臣上车后,手在排气口试了试,问她:“温度怎么样?”
叶梦梦“嗯”了一声,声音有些含糊,“有点热。”
孟宴臣瞥她一眼,见她双手抓着安全带,目不斜视的,有种如临大敌般的紧张。又扫过她看上去就很单薄的衣服,于是手伸向中控屏,把暖气上调了两度。
“饿了吗?”他握住方向盘,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似乎只是随口一问。
叶梦梦伸手扯了扯口罩,嘴巴微微嘟起,呼出一口热气,找回了一点状态。
她说,“不饿,回学校。”
孟宴臣没应声。
他从后视镜里盯着她看,忽然发现她两颊微微发红,耳朵也红艳艳的,便忍不住用指背蹭了蹭。
叶梦梦被他突然的动作惊得抖了一下。
“冻着了吗?”他皱眉,手背传来的温度果然有些烫。
叶梦梦刚要说不是,却忽然间感觉耳朵被轻轻捂住了。
他手心的温度很高,但渐渐地,叶梦梦感到自己的体温正在剧烈攀升,隐隐有超过对方的趋势。
这不是个好现象。
她再清楚不过此刻自己的身体发生的变化——是源于刚刚孟宴臣把她按在副驾驶的时候,那一刻她心跳加速,脸红了。
这种情况下继续进行肢体接触,不亚于火上浇油。
可是为什么?叶梦梦疑惑。
住院那会孟宴臣天天亲,她都没有脸红过,方才却因为一个对视就乱了心跳。
她眼睛眨动,快速思考着,情绪一路追溯到了从医院出来的那一幕,然后确定,自己是在知道孟宴臣守在医院门口等了两个小时以后,在那个情难自抑的瞬间,确实有过片刻动摇。
都说患难见真情,患难见真情——患难时的真情果然极度动摇人心。
叶梦梦闭了闭眼,内心在挣扎,几息后她睁开眼,却头一偏,躲过了这份亲昵,声音冷淡,“孟总,您越界了。”
孟宴臣动作一僵。
暖气在安静的车里呼呼作响,他看向她的目光笔直又用力,叶梦梦没有直面,却能感受到那之中的偏执。
他大抵还是没有放弃。
定了定心,她回头,眉间如落了雪般清冷,“孟总,你我之间一直重复着拉扯试探,进攻防守,不觉得厌烦吗?”
孟宴臣错开她质问般的眼神,目视着前方,提起了工作。
“我朋友在月亮湾的极限主题乐园马上就要开业,肖亦骁听说后,便讲了你当时一句话就给魅色传出了名声——怎么样,要不要去看看?”
极限主题乐园。
叶梦梦扭头看向他,脸都皱了,“你觉得我胆子很大吗?”
孟宴臣:“……”
半晌,他找补了一句,“……也有不那么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