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被魏拾骨吓了一跳, 回过神垮下脸正要斥责他。
就见前面原本站得稳稳的陶九九突然倒了下去,要不是魏拾骨反应快一把接住,她可能会直接脸着地, 实实在在地摔个头破血流。
这下老师哪还顾得上别的, 急忙上前来查看。
陶九九已经昏厥了过去。但呼吸还算平稳。
“快, 快, 去医务室。”老师想要接手, 魏拾骨一把将陶九九打横抱起来示意老师领路。
一行人急匆匆地跑。
到了医务室, 医生也看不出什么来。呼吸、心律都没问题。
“好像是睡着了。”医生疑惑:“有时候是会出现睡得太沉, 醒不来的情况。”
“可她不是睡觉,她前一秒还好端端站着。”老师辩解。
“有嗜睡症病史吗?”
“不知道。”老师犹豫着要不要通知家长。陶九九的家长似乎很不好打交道。又是在他的课出了问题, 虽然说是学生自己逃课, 可有时候是讲不清楚的。
正纠结着, 睡在病床上的陶九九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
叫他松了好大一口气。
医生重新做了检查, 也并没有发现任何问题。
老师怕课上没人出乱子,急忙交待魏拾骨留在这里,大概觉得两人关系应该还可以:“我会去跟你老师说。”
老师离开后, 魏拾骨看了一下,见陶九九似乎精神疲惫,让她继续休息一会儿,转身跟着医生走出了休息室。
“你觉得,可能是什么问题导致的?”两人在走廊尽头离休息室很远了, 但他还是压低了声音。
“难说。突然昏厥, 无非分两种。要么是生理方面的原因,比如低血糖, 比如嗜睡症,可能是脑部问题。这要看病史的, 或者做详细的身体检查。要么是心理方面的原因。”医生想了想:“比如极端的逃避现实,又比如她是不是曾经有过心理疾病?人的大脑是非常复杂的器官……”
“什么样的心理疾病?”魏拾骨问。
“这就不知道了,家属应该清楚吧。”
“她看上去一直很好。”
“不矛盾也,即便是有过心理疾病,经过治疗当然可以治愈。但也有复发的可能。曾经我的老师有一个病人,有非常严重的单纯性恐怖症,害怕纸。并且越来越严重,导致根本没有办法正常生活。任何治疗都不起作用。后来家属选择了比较极端的方式,对病人进行深度催眠,让他完全忘记自己有这个病。但是你要知道,人脑是非常难以控制的,随着时间的流逝,催眠的效果会慢慢褪去。再加上他家人逝去了,他自己因为工作学习的原因,搬了原址,我的老师也找不到他,无法告诉他他的病情。所以他并不知道自己有这个病,接下去一直没有再继续定期见医生。导致最后爆发。”
医生叹气:“一开始,原有的症状会一点一点地显露,害怕纸的程度一点一点增加,到最后爆发,到了临界值的时候,第一个明显的大症状就是时不时突发性昏厥。你也可以理解为,他的大脑、意识在自动进行大量的修复。”
“后来呢?”
“后来自杀了。”医生很唏嘘:“我的老师也是在新闻上才看到这名患者的死讯。”
但说着见魏拾骨表情非常沉重,又笑起来:“好了,就是闲得无聊,跟你随便聊聊。我这儿平常都没什么人来。你这同学多半就是低血糖。没事的。她休息好了再回吧。”
从口袋里掏出一袋 巧克力给他,自己踱步回办公室去了。
魏拾骨拿着巧克力在外面站了一会儿才进去。
陶九九还在睡。
但睡得并不安稳。
她口袋里的手机响了响,魏拾骨伸手拿出来,信息来自陶女士,她出差去了大概在国外呆七八天。叮嘱陶九九乖乖听话不要搞事,不然等她回来有陶九九好受的。
“谁呀?”陶九九迷迷糊糊嘀咕了一句。大概睡得不太舒服,毕竟是木板床,挣扎着坐起来,看上去头还有点晕:“我想回家。脑袋疼。”
“陶女士,你妈妈。她出差了。”魏拾骨还不太习惯妈妈这个词。
“我就感觉早上吃太少。”陶九九觉得自己是低血糖,嘀咕着想站起来,但显然平稳感不太好。有些踉跄。
魏拾骨扶着她,但她还是站不太稳。感觉天旋地转的。
陶九九哎哟哎哟地立刻坐回床上。
魏拾骨把巧克力给她,转身半蹲下,示意她上来:“走。”
陶九九不扭捏,甚至有些得意。
小样,挺有眼色嘛。
十分爽快地就趴到他背上去了。搂着脖子叼着巧克力。但不敢太大动作,一动脑袋里就像装了半脑袋水一样,晃晃荡荡的。
魏拾骨背着她,先去了教室给老师请假,经过二班的时候,陶九九下意识地扭头看过去,正与向外看的暗恋对象四目相对,对方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魏拾骨面无表情飞快地收回了目光。但他同桌明显是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陶九九觉得那同桌很贱,猛不丁对他露出一个‘去死吧’的表情。
同桌没防备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