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的天说变就变,晴天霹雳刹那间乌云涌动,铜官市顷刻陷入黑暗。
一道闪电划破天际,照亮半个天空,也照亮阴暗巷道里左闪右避的少女,她正被一群打手追捕。
“咔嚓”一声惊雷,紧随其后大地轰隆隆作响,像一连串沉闷的鞭炮声,炸得弄堂两侧窗玻璃震颤不止。
彤珠吓得心尖发颤,握紧手中的传家宝,裹紧外套护住怀里的家传秘籍,脑袋缩进衣领里不敢去看黑压压的天空。
十三岁时父亲突然送她出国留学,并叮嘱她不要再回来。可天有不测风云,三年后父母车祸意外身亡。她回国送走父母后,忍痛返回校园。
日夜苦读,她二十岁就提前完成学业,以优异的成绩从国际顶级艺术学院毕业,被国外各大著名艺术机构争相招揽。
从小酷爱铜艺的她,毅然放弃留在国外的机会,回国继承祖辈手艺,励志将彤家铜艺发扬光大。
哪知刚跨进彤家祖宅,便看到年过半百肥头大耳的荆家家主荆熊,带着一帮打手把彤家祖宅围得水泄不通。
嗜赌成性的二叔正将家传炼铜秘籍和传家宝玲珑珠拱手献给荆熊,继续换取巨额赌资。
荆熊贪婪地盯着檀木盒里的青铜夔纹玲珑珠,伸手正欲拿起来欣赏。
爷爷和父母走后,二叔败光家产不说,甚至拿了她的学费去赌博。如今竟然将家传秘籍和玲珑珠拱手送人。
这颗玲珑珠是爷爷留给她的嫁妆,二叔连这个也不放过。
彤珠再也忍不住,愤怒大骂二叔纨绔不化败光家产,荆熊狼子野心谋夺彤家珍宝。
趁众人不备,她跑上前夺下秘籍和玲珑珠,撒腿就朝外逃去。
凭借少时在老城区弄堂里追迷藏的记忆,东躲西藏,与追捕她的打手周旋良久,可寡不敌众,她慌不择路地跑到一个私人博物馆人烟稀少的后街。
天愈发阴沉,狂风大作飞沙走石电闪雷鸣。
此时,她已经不知疲倦地奔跑了多久,汗水浸湿衣衫,长发糊在脸颊脖子上,狼狈不堪。双腿发软脚腕生疼,精疲力尽,再这么下去肯定要被他们抓到,她该怎么办?
天上的闪电愈发密集,近在咫尺好像就劈在头顶上,有种天灵盖随时会被雷电击穿的错觉。
惊雷交错中,眼前赫然出现一扇古朴的青铜大门。
彤珠心中一喜,好似看到救命的稻草,如果她能进去躲一躲就好了。可若是没人开门该怎么办?
眼见泥鳅一样的黄毛丫头又要跑掉,为首的打手忍不住咆哮:“死丫头,你给我站住。交出秘籍和宝珠,饶你不死。”
争分夺秒地逃命,彤珠不敢浪费时间与打手多费口舌,只顾埋头向前冲。
打手人多势众,紧追不放。
别无选择,她决定孤注一掷,冲向不远处的青铜大门,万一门后正好有人经过呢?她祈祷着,猛力拍打青铜大门,高深呼喊:“救命啊,救命。”
“有人吗?有人在吗?”
“求求你,开一开门啊。”
彤珠倚在青铜大门上,使出全身力气拍打,可是厚重的大门纹丝未动,甚至拍打的响声也很微小。
“逃啊,臭丫头,你再逃啊。”
打手讥笑,雷电照耀下,他一口黄牙瓦光锃亮。
眼见猎物逃无可逃,但他并不急于捉拿她,像猫捉老鼠一样,逗弄猎物,看着它们惊慌失措恐惧害怕的神情,才是他最想要的,才能让他获得最大的满足感。
“逃不了了吧。等你老子捉住你,先扒了你一层皮。”
嘴里放着狠话,他自己并不上前,甚至不敢再靠近青铜大门半步,仿佛门后面有吃人的怪物。
大手一挥,“来啊,兄弟们给我上,谁捉到就算谁的功劳。”
众小弟眼冒精光,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你看我我看你没人敢第一个上前。
有个刚加入的小弟终于颤声道:“老大,这,这是逯馆长的地盘。我们……”
“怕什么。”打手怒道:“我们捉拿偷盗荆爷宝物的毛贼,同他井水不犯河水。他敢拿我们怎么样。”
看着这帮穷凶极恶之徒,彤珠吓得紧贴青铜大门,声嘶力竭地不停捶打,“不要,不要,你们不要过来。”
“开门,快开门啊。救命,有没有人救救我啊。”
门依然纹丝未动,也没有任何人回应,最有一丝希望破灭。
她是不是很快就要被捉住了,彤家的东西也要被坏人抢走,是她没用,连老祖宗的东西都护不住。
彤家宝物绝不能落入歹人之手。
眼看对方再次逼近,彤珠毅然决然地举起玲珑珠,抵在唇边,颤声道:“你们,你们不要再过来。你们再往前走一步,我就把它吞了。”
她不要命的作法瞬间震慑住这帮打手,他们虽然经常帮荆爷办点砸场要债的活儿,但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