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嬿斐微微惊讶的张嘴,她刚想说些什么,却被迎面泼过来的热咖啡打断,
“啊——”
“烫死你个贱人,敢勾引我男朋友?你知道我们谈了多久吗?你这个狐狸精,你.....”
顾不得高温的不适,余嬿斐颤抖着手把左耳的助听器拿下来用纸擦拭着,摘下来的那一瞬间,余嬿斐隐隐约约听见有人喊她,刚一抬头,就被一个熟悉的身影包裹起来。
“嬿斐...疼不疼?说话啊,”
周鸣岐低下头,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她,话说的很慢,可语气里的无措和担心余嬿斐听的很清楚。
他用手扇着风给余嬿斐降温,好在咖啡并没有想象中的滚烫,只是皮肤上红了一大片。许迟还想说些什么,余嬿斐冷冷的打断道:
“你走吧。”
周鸣岐握着余嬿斐的手紧了一下,又怕弄疼她似的松开,那服务员正好害怕余嬿斐让她承担医药费,听到这句话,赶忙拉着站在原地的许迟走了。
带上助听器感受了一下,余嬿斐摘的及时,更何况这外壳本来就防水,只是刚才太惊慌,她忘了。现在冷静下来,她看着周遭的一片混乱,沉默的拿起自己的包,一句话也没和周鸣岐说就离开了。
余嬿斐走出店门,直接拐进一条小胡同里,面对着墙忍了半天,还是忍不住掉了几滴眼泪——丢死人了,她本来想让周鸣岐看到她过得很好,结果见的第二面就让他目睹她被人泼了一头一脸的咖啡。
拿出手机,屏幕上都是余妈妈给她发的消息,让她态度好一点,让她不要总是冷着脸......余嬿斐撇了撇嘴,把手机塞回口袋里,随手把脸上的泪痕擦干,调整了半天呼吸才把眼眶里那股熟悉的灼热感压制下去。
在流行不婚不育的时代,余嬿斐这种期待爱情的“傻瓜”实在算不上是大多数,可她就是期待的......高中时期的余嬿斐偶然看到过一段话:
有人认为爱是清晨六点的吻,是一堆孩子。也许真是这样的,莱斯特小姐。但是你知道我怎么想的吗?我觉得爱是想触碰又收回的手。
她觉得爱就应该是这样的,是心疼,是呵护,是想去靠近却担心伤害到对方,可又不忍远离的。她想要相遇就会灵魂颤抖的爱情,想要永久而不会凋谢的爱情,这难道是难以到达的海角天涯吗?
周鸣岐追了出来,延着大路找了半天,最后才在小胡同里发现背对着他的余嬿斐。她的头发都长那么长了,周鸣岐想。他走到余嬿斐身后,看着她发丝间露出的细腻脖颈,只觉得喉咙发涩,顿了顿才开口问道:“哭了?”
余嬿斐还是低着头一动不动,过了好半天才闷闷的说:
“你太太知道你一直跟着我吗?”
我太太?
周鸣岐一脸问号,他这些年一直单身,别说太太了,就算是四分之一个暧昧对象也没有啊。
“谁是我太太?”
周鸣岐问出心中疑惑,
“28床,不是吗?我看了眼病历,还挺年轻的......”
余嬿斐想起来,她还是前男友现任的管床医生,谁还能比她更狗血?于是越说越憋屈,索性破罐子破摔了。
“你们结婚没通知我,那我也不祝你俩百年好合!”
周鸣岐又好气又好笑,可是看到余嬿斐暗暗捏紧的豆沙包大的拳头,还是解释道:
“你这话被我姐夫知道了非得拔了我的皮不可,住院那个是我姐。”
余嬿斐唰的扭过头看他,半晌才反应过来自己有点太过明显,掩饰的扣扣手指,哦了一声,可心情却有一点点变好了。
“走吧,我送你回医院。”
周鸣岐轻轻推了推她的后背,柔滑的发丝在指尖的触感与五年前并无变化,就像...就像他们还并未分别一样。周鸣岐看着走在前面的余嬿斐,咬紧牙关才堪堪止住情绪的变化。
傍晚七点,余嬿斐收拾好东西准备下班,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起来,她一边接起电话一边走出办公室。
“燕宝!你下班了没?用不用我去接你啊?”
是好友张晚,她现在开了一家小酒馆,取名Again,是个正儿八经的小老板,开店初期余嬿斐也入了股,原本是想着替好友分担点经济压力,没想到小酒馆生意越来越好,一跃成为酒吧一条街最火爆的店。
“刚出科室,我今天骑了摩托,你那有备用的衣服没?上一天班,衣服都臭了。”
余嬿斐从稍远那侧的电梯走,正好路过周婷婷的病房,她扭头向里看去,28床的陪床换了一个男的,应该是周鸣岐说的姐夫。
周鸣岐走了吗......
余嬿斐有点失落,
“喂?喂?燕宝你在听吗?我真服了这个信号,喂?燕宝......”
余嬿斐猛的回神,“啊....刚才信号不好,你说什么?”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