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妈妈也有苦衷,回家给她撒个娇就好了,有几个妈妈不爱自己孩子的呢?”
回家.......哪里有算得上是她的家呢?
被困废墟下的那一夜,余嬿斐想了很多很多,这些年来一件件小事串联起来,让她只觉得满嘴苦涩。
与其他任何事情都无关,只是在被放弃的那一刻,这些让她迟迟不能放下的不甘心都走马灯似的闪过眼前。
她明明是有一个很幸福的家庭,一个很爱她的妈妈,可是没有一个人选她,爸爸妈妈和妹妹,把她丢在那片废墟里,都不曾回头。
她以为自己坚持就可以让爱如履平地,可她没想到除了她坚定的信念以外,还有那么多人,那么多声音与她对着来,她自己站在一侧,像是人人喊打的老鼠,孤立无援。
她无法劝自己原谅,也无法恨到底。
.........
“嬿斐?你醒了?”
余嬿斐缓缓睁开眼,眼前的洁白明亮和梦境惊人的重合,她皱紧了眉,只觉头痛欲裂。
“嬿斐,不要敲头,要变笨了。”
冰冷的指尖连同布满冷汗的手被一只温热宽厚的大手包住,熟悉的嗓音让浑浑噩噩的余嬿斐回过神来,这并不是梦。周鸣岐按了床头的呼叫铃,不一会儿就有人进来,“她应该是因为受了惊吓,要是不放心的话可以叫医生来看看。”,护士调了调吊瓶的流速就出去了。周鸣岐正想起身去医生办公室找个大夫来,余嬿斐拽住他袖口,
“别,我好多了。你能帮我给张晚打个电话吗?你在这我有点不舒服。”
虽然余嬿斐知道这样很不礼貌,在电梯里晕倒前她分明听见了周鸣岐焦急的呼唤声,但现在,至少是这个时候,她不想让周鸣岐知道原来究竟发生了什么。周鸣岐看了她许久,最后还是找出她的手机给张晚打了电话。
张晚来的很快,一进门就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扑在余嬿斐身上,“燕宝你吓死我了!真是的,你们医院的破电梯到底能不能换个新的啊......”,余嬿斐怕了拍张晚湿透的后背,抬头对还站在原地的周鸣岐说。
“我晕倒还麻烦你照顾我,现在有晚晚在这了,你回去吧。”
张晚也一边擦着眼泪一边点头,“嗯,周鸣岐你走吧,我照顾燕宝就行了。”
周鸣岐看着余嬿斐,周身的气场忽的冷下来。许久,他什么都没说,转身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