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赶我出去的时候。”
施晚微微松了口气,那时候她已穿上衣服了,还好他什么都没看到。
她拢拢身上的裙装,再次赶人“好了好了,你先出去吧,我要梳头了。”
他却摇头:“不成。”
施晚眉头一皱,他这是什么意思,“为何不可?”
他无声盯着施晚,看得她直发毛,才缓缓出声,不答反问:“你身上,有胎记吗?”
“胎记?怎么突然问这个?”施晚疑惑,他眼神太正经,目光中不含旎念,她一时间也跟着认真起来。
他欲言又止,竟是又问了一遍:“没有?”
施晚蹙眉:“你有话直说就是。”
他忽然绕到施晚身后,隔着衣物再次轻轻抚上她脊背那处肌肤,“此处较其他位置可有异样?”
“偶尔有些酸。”下意识回话后,施晚突然回过神,反应极大地将他的手挥开,“你……你方才不是看不见吗?!”既是盲着眼,怎会知道自己的手落在何处?
“我只是看不见,不是五感尽失。当然摸得出手底下是哪个位置。”他将施晚扳回来,“是酸痛吗?脱了让我看看。”
施晚:“……”这种话他怎么能说得这么一本正经?
她羞愤交加,挣扎着拒绝:“我不要!你这个登徒子!”
“你不怕那是一处毒疮?”他半哄半吓,“我摸着总觉与其他地方不太一样。。”
施晚不信:“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骗我?”
他不答,只往那处稍稍用力,施晚顿时哼了一声,强烈的酸胀感从他手底下传来,随后是一阵一阵的眩晕感。
她一时立不稳,软绵绵往前倒,被罪魁祸首顺势拥住。她听见头顶传来他的声音:“这回总信了?你背上有古怪。”
施晚想站直身子跟他理论,却忽觉难以遏制的睡意,她狠狠心咬了口舌尖,才恢复暂时清明,慢吞吞从那温暖得令她昏昏欲睡的怀抱里挣扎出来。
可她就跟踏入沼泽了一样,刚勉强支起身子,又无力地陷了回去。
“怎么……怎么会这样?”她艰难睁开迷蒙困眼,“怎么会这么困?”
若放在平时,这应该会是正儿八经的问句,但此时她迷迷糊糊的,听上去就像撒娇。
“好困,我不想睡。”她埋在身前人怀中,喃喃低语:“我感觉若是睡便醒不了了。”
他忽然托起施晚的脸,摸摸她的眼皮,又戳戳她的脸。
施晚不解地被迫仰脸看着他,无奈地任他在脸上胡作非为。
但她实在没精神跟他发脾气,只能无力嗔怒道:“我都这样了,你还添乱?”
“你见过自己梦游的状态吗?”他终于不再蹂躏施晚的脸,而是找出那瓶嗅药,在她鼻尖晃了晃,“和现在相差无几,这东西许是有用。”
施晚只觉天灵盖一凉,困意竟突兀地消散一清。
她揉揉眼睛,方才还磁石一样的上下眼皮此时只有点干涩,正如她这几日梦魇后醒来的状态。
“这……”此时施晚是真觉得有些不对劲了,她犹疑着转过头,看向身后铜镜,可镜子太矮,酸胀处位置却不上不下,压根儿照不见。
她只能感觉他的手仍停留在那处轻轻摩挲。
“此处酸痛是何时开始的?”
施晚回忆道,“好像……是来这儿以后?”许茗珘一顿接风宴后,她便睡意昏沉,那晚就开始梦魇,次日醒来只觉腰酸背痛,尤其是这处。
他沉吟片刻,再次提议:“让我看看。”
“不要,”施晚强硬拒绝,“我自己来,你出去。”
言罢她便伸手去推他,可他不退反进,将她按回椅上,看样子是非要瞧个究竟。
施晚被他用这招困了一次,这回学机灵了。她知他右手受了伤,尚还不灵活,专门挑的这边下手。
她往那伤口处重重戳了一下,趁人受痛力竭,硬是将他推开,从禁锢中跑了出来。
只是她未想到,这人不久前还强悍无匹,将她锁在怀中时比玄铁都难撼动,此时竟被她如此轻易一掌推得撞上橱柜上,跌坐在榻边。
施晚讶异地看了看自己的手,她……她有这么厉害?
她迟疑片刻,望向房中另一人,却见他捂着眼睛,动作看上去很是痛苦的样子。
施晚:“我戳的是你的手臂,你该捂着伤口才对。”
他没说话,施晚开始觉得有些心虚,她缓步走近他,轻咳两声,“别装了,只是摔了一下,不至于吧?
她感觉不像真的,但转移一想,这家伙眼睛不好使,隔三岔五出毛病,也不一定就是假的。
他闻言仍沉默,施晚开始觉得歉疚了,不会真出事了吧?她迟疑片刻,又走近几步,在他边上坐下,轻声道:“你没事吧?”
他突然松开捂着眼的手,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