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不危险?”
宁漠眸中杀意弥漫:“人挡杀人,佛挡杀佛,敢算计我,都杀了便是。”
顾希桢忽然拍向他的后肩,恰落在他伤口处。宁漠毫无防备,当即痛得面色扭曲:“你做什么?”
施晚为难道:“宁公子,知道你武艺高强,可你这伤还新鲜着呢,咱们做事还是稳妥些好。”
宁漠神情坚定:“如今已无路可退,进也死,退也死,何不拼上一把。”
顾希桢扫了眼地上两人,语气颇为漫不经心:“倒也不是不行。”他三下五除二卸下死人身上的皮甲,丢给宁漠:“换上。”
宁漠瞥他一眼,二话不说褪去身上甲胄。沉重盔甲落地,砸出一声闷响。顾希桢又问:“你身上可有什么能代表身份的东西?”
宁漠眉头一皱:“这……”
施晩扭脸看向顾希桢,瞬间明白他想做什么,“你是用这具尸体冒充宁公子?”
顾希桢挑眉道:“既然‘宁公子’今日必死,何不了了他们心愿?”他朝宁漠伸手:“有没有?”
宁漠有些纠结:“扮我有何用?”
顾希桢取出一张图纸,上头粗略画着一些奇怪图案。宁漠凑过来一看,更疑惑了,他能明白这是一张路线图,可上头用的标记非常陌生的,他并不认识。
施晚扭头一看,是他的笔迹,只是很匆忙,应是方才上去打探时随手画的,是山顶人手分布图,他特意用特殊的标记指出一条小道。
他问施晚:“看得懂么?”
施晚颔首,他马车上曾教过她。但她不大明白此举用意。
他将图纸交给她解释道:“上山的机关需要大量人手驱动,届时大部分人会集中在靠峡谷一侧。只有那时才能从山顶突围。”
宁漠有些明白了:“你想让这尸体充当我,从那山谷底下通过?引起敌人注意,从而让他们启动机关?”
“不错。”
宁漠又有问题了:“可这人长得也跟我不像……”
顾希桢不耐:“若你想自己过去,没人拦你。”
宁漠终于慢吞吞地从脖子上卸下一串项链,他不舍地摩挲那个小小的挂坠,“这是我爹留给我的遗物。除此之外,我身上再无可证明身份的东西。”
他犹豫片刻,道“再无别的方法吗?你武功也不弱,我们联手杀出重围,也不是不可能。”
施晚:“……”她嘴角微抽,以二敌百,后方还有援军,当是写志怪话本呢?
顾希桢毫不犹豫将项链一把夺过,“他们的目标是你,我为何要与你一起拼命?”
施晚瞧宁漠神情苦涩,心头一阵不忍,这好歹是人亲爹的遗物啊,听听他那说的那是人话嘛!她于是安慰道:“宁公子莫慌,这项链作为杀你的凭证,一定会被带回去复命,届时我们一定再想办法帮你夺回。”
宁漠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默不作声,看着对方将这项链挂在那尸体脖子上。
顾希桢拾起地上掉落的钝器,起身居高临下看着地上尸首。
施晚正奇怪他要做什么,顾希桢忽看向她:“你先转过去。”
施晚不明所以,可见他眼神认真,便只好乖乖照做。下一瞬,她听到身后传来沉闷钝响。
她下意识想回头,二人齐声道:“别动。”她不得已僵在原地,不一会儿,鼻尖嗅到一股血腥味。
宁漠看着他面无表情一记重击将尸首头部砸得面目全非,红白事物登时往外飞溅,他听到细碎的东西散落在地,是牙和头骨碎片。
理智上说,这样一来,机关启动,巨石砸下,敌人找到尸身,也只会觉得“宁漠”的脸是恰好被石头砸中,有项链在,无人会怀疑这不是他。
但看着此人毫无负担地做出如此行径事情,他还是忍不住感到一阵恶寒。
尸体面部已看不出人形,两人将尸体抬上马。此人体型与宁漠相近,二人盔甲互换恰好合身。尸体面朝下,趴在马上,看上去就像是宁漠本人一样。
施晚回头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马嗅到背上的血腥气,不安走动。她不愿细想。
“现在怎么办?让马驮着尸体出去吗?”施晚问道。
顾希桢指绘宁漠:“你先上去,躲在上方岩壁后。切忌轻举妄动。”
宁漠沉默不语,依言照办。
施晚看着他顺绳梯爬上去,疑惑道:“我们呢?我们不上去吗?”
顾希桢从另一具尸体上扒下盔甲,递给她。施晩眨眨眼:“我吗?”
说实话,她有点膈应,这盔甲是刚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
“这是皮甲,很轻的。”
施晚迟疑,这不是重不重的问题。
顾溪镇看他半晌,忽然脱下外衫蒙头盖在她身上。他身量比施晚高出大截,因而这外衫能将施晚从头到脚严严实实包裹其中。
他问:“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