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要摔个狗啃泥,吓得她下意识闭上了眼。
谁知迎接她的不是乱石泥土,倒像是一块软垫,叶景梨用手撑起的时候竟然还能感觉到弹性,摸着不是泥土,更像是衣服的布料。
这什么啊?
叶景梨有种不好的预感,从心底骤然升起的恐惧让她忽略了空气中散发着的血腥气。
她抓瞎一般胡乱摸索了一通,越来越心惊。
刚才那触感,分明是双手!
救命……这人是死是活,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啊?
此时叶景梨早已冷汗密布,欲哭无泪。
她脑瓜子飞速运转,还是觉得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正当她准备朝来时的方向跑的时候,只听得一声闷哼在耳边响起。
万籁俱寂,这突兀的闷哼格外明显。
叶景梨顿时腿一软跌倒在地。
“谁?!”她睁大了眼看向声音来源处,背后的手已经偷偷在寻找石块以防万一了。
“你是谁?”她又喊了一遍。
无人应答,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叶景梨紧绷的四肢都开始麻木了,眼前的人都没再发出半点声音。
时间慢慢流逝,这会儿冷静下来后的她终于想起了之前在集市上为了生火方便而买的火折子和蜡烛。
上山的时候怕引起山上的大型动物的注意就没用,后来又太过紧张完全忘记了,现在不得不用了。
她点亮蜡烛,光芒四散,待看清眼前的景象时,叶景梨差点扔了手里的蜡烛!
那是个满脸血污的男人!手上虚握着一把沾了血的剑,手臂处还在淌着血。
叶景梨强迫自己咽下即将脱出口的惊呼,凑近瞧了瞧,此时他双眼紧闭,眉头皱紧,看上去很是痛苦,但好在还能察觉到他微弱的呼吸。
幸好,还活着!
不知道为什么,叶景梨直觉他不是个坏人,知道他没死的时候下意识松了口气。
且此人好优越的肩宽比例!纵使沾满了血污也能看出是张雕塑般棱角分明的脸,完全就是天生的衣架子啊!
职业病犯了的叶景梨完全被眼前人攫住了眼神,这带回去给她做模特儿多好!但这也只能想想罢了……
男人穿着玄色锦衣,浑身有多处割裂的伤口,皮肉外翻,腰侧挂着一块玉佩,上头刻了一个“渊”字。
不管是衣着还是玉佩的成色,都彰显着此人非富即贵,且身着箭袖,想是习武之人。
叶景梨不欲惹祸上身,却也无法眼睁睁地看着眼前人受伤不管。
几番挣扎之下,叶景梨叹了口气,认命般从包袱里掏出一个水壶给男人清理伤口,条件有限,她能做的也只有这样了。
随后又从系统空间里裁了几块布料将伤口包扎好。
期间男人除了发出几句痛苦的呓语,倒是没有再醒过来。
叶景梨扛不动他,可露天席地的也不是个事。
她只好又剪了一大块黑色布料勉强盖住男人,又从周围割了几簇杂草掩盖住他的身形,收拾完一切竟已过去了大半个时辰。
叶景梨没再耽误,检查了一番后回了之前的山洞,希望这人能平安度过,总之她能做的都做了。
烛光照亮了洞内,累得要死的叶景梨草草解决了晚饭后就一头扎进了工作室。
埋头做了一天一夜,终于在第三天的上午完成了整套服装。
此时距离和王虎约好的时间还剩不到一个时辰,叶景梨吃饱喝足便下了山。
下山的时候还特意往男人受伤的地方看了看,发现那处只余下当日给他盖着的黑色布料,人却是不见了,杂草还维持着之前的模样,应当是没有经历打斗的。
看来男人已经安全了,叶景梨也就放下了心。
下山之后叶景梨带着一屉造型精美的糕点径直去了里正家,这是她那天在镇上特意买的,花了不少银子。
里正是个六十几岁的大爷,头发花白但仍然精神矍铄。
看到叶景梨突然造访,虽然惊讶倒是没表现出什么,招呼着让她进屋。
只是他看到糕点时眼神发亮的那一瞬还是被叶景梨捕捉到了,之后里正看向叶景梨的目光里更是透着疑惑不解,似乎在问她这是干什么。
知道里正为人正义,叶景梨没说废话,开门见山地向他解释了前因后果。
果然听完里正很是生气,之前对叶家的事他早有耳闻,也知道叶父很混,但没想到现在已经到了要卖女儿的地步了,这要是传出去不是要成为外村人的笑柄吗!
待叶景梨说出她的打算后,里正愣了一会儿没有立刻答应。
叶景梨没催他,只是摸了摸自己包扎后的脑袋,状似不经意地露出了自己乌青的胳膊,默默在旁边站着等他下决定。
里正看着她,摇着头深深叹了口气,终是答应了她的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