厕所在哪呀?”
叶斌扭头看着她,十分理解地笑了笑,指着几百米外的办公室灯光通量的方方正正的大楼:“体育馆里面就有,要我陪你去吗?”
陈最最摇头,“不用,我很快就回来。”
叶斌点头,嗨乐队的表演在第十位,陈最最就算是蚂蚁的速度,也完全够赶得回来。
陈最最离开的时候瞥了坐在最边上的周廷一眼,他正带着有线耳机,闭眼,慵懒地靠在椅背上。舞台旋转的彩灯从他脸上抚过,很奇异地荡漾出一种旖旎风光来。
她收回视线,然后挤着狭窄的塑胶椅过道和正在陆陆续续进场的学生,离开了操场。
体育馆很大,有室内篮球场、羽毛球场,还有一个游泳池和健身房,是南溪校区上体育课的地方。
陈最最第一次来,在楼下问了一个学生,一楼没有厕所,她走楼梯上二楼。
体育馆的楼层结构设置得很奇怪,一层楼要怕爬四次旋转楼梯才到下一层。
陈最最刚走出二楼的楼梯口,她听见对面的消防通道里传来一男一女的争吵声。
“肖笑,我最后警告你一次,如果这种情况再发生,我就告诉肖伯伯,我跟你之间就算玩儿完了。”
陈最最看了一眼紧闭的双爿门,很快离开了。
厕所在体育馆的北侧,陈最最是从南侧上来的,走了一会才到。上了厕所,洗了手,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妆发。
她今天扎了一个丸子头,额前的碎发用卷发棒卷成一圈圈,修饰得脸很小,搭配上紧身短裤,白色露腰字母背心包裹出的火辣身材,看起来又纯有欲。
陈最最很满意地往回走,上完厕所,突然就不紧张了。她嘴角微微勾起,显得自信且随意。
刚拐过楼角,她听到一阵韩文kpop的音乐在整个楼道回响。
体育馆的东面楼道的正中间,地方有一个很大的空地。来的时候还没有人,现在有一群人在哪里,好像是在排舞。
陈最最默默地走过去。
“最最?”
喊她的人,语气中带着一丝不确定。
陈最最疑惑转身,是彭子涵,他今天穿了一身嘻哈风格,还抓了头发。
“你怎么在这儿?”他上下扫了陈最最,下一秒,笑容一点点收了起来,一字一句,盯着她的眼格外认真。
陈最最还没回答呢,就听见他说:“你,今天真好漂亮。”眼睛里满是欣赏。
彭子涵就是个话夹子,打开了就停不下来,拖着陈最最说话,还让她看他跳舞。
时间不知道过去多久,体育馆二楼的东南角也不知什么时候站着一个浑身黑的人,他沉默地看着少女站在明亮的顶灯下,笑容夺目又绚烂。
停了一会,他安静地转身,走了。
喧闹的操场上,叶斌在吃饼干,感觉身边的位置有人坐下,他扭头:“回来啦?”
周廷回到位置上,掏出裤兜里的白色有线耳机挂在脖子上。
叶斌见他不说话调侃道:“不是我说老廷,你怎么回事啊。新人紧张就算了,你这都老油条了,临上台也慌不择路到要去厕所?”
“慌不择路是这么用的?”周廷冷冷扫了他一样后,闭上眼睛假寐。
昨天晚上他在酒馆兼职到凌晨三点,睡眠不足,脑袋有些痛。
渐渐地,他本来只想积蓄精神,却不知不觉睡着了。
耳机线不知道被谁勾落,耳孔里抒情音乐戛然而止,他是被人吵的,睁开眼就看见,叶斌满脸着急,低头疯狂点手机,电话拨了之后放到耳边,嘴里不停说:“电话也不接,人去哪了?难不成真迷路了?”
周廷立起身,惺忪着眼问:“怎么了?”
叶斌手机还贴在耳边,解释道:“陈最最还没回来,这还有一个表演就到我们了你看这,哎。老彡,小云说要去找,但我又怕他们也不见。老廷,现在该怎么办?”
周廷眉头蹙在一起,低头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他睡了有半个小时,在心中估算着陈最最走回来的时间,耳边却突然听到很熟悉的旋律,他周廷抬眼看向舞台,彭子涵在彩灯里跳托马斯全旋。
台下尖叫声迭起,周廷却头痛欲裂,耳鸣声渐渐掩盖过尖叫声。
他抬手扯掉另一只耳机,望向只有微末灯光的体育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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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彭子涵一直拉着陈最最聊,他的队员都不耐烦了催他走了,他才放陈最最离开。
陈最最没有选择原来的路走,东面有电梯,她直接坐到体育馆的下沉广场,从负一楼出去。
下沉广场没开灯,足球场就在旁边,借着舞台的光勉强能看清楚路,她就没打开手机的电筒。
刚走出北楼到下沉广场,陈最最跟一个长头发穿着短裙亮片表演服的女生擦肩而过,浓烈的香水味让她鼻头发痒,陈最最揉了揉鼻。